婉宁反应过来之后,就准备奋力的将那人的手给弄开。
却不料,那女子虽然瘦的只剩皮包骨了,可这会儿,她手上的力道,格外的大。
大到婉宁,一时间,很难以将其挣脱开。
“婉宁姑娘,你小心些,这人可能是脑子有问题,这才冲出来拦了我们的路。”
车夫的心瞬间都提到嗓子眼上去了。
生怕眼前这疯婆子,突然发狂,把婉宁抓伤,到时候,夫人怪罪下来,自己恐怕难逃其咎。
“笛……是那笛……”
那女子嘴唇突然动了动,传出一阵略显熟悉的声音。
就好像,自己之前见过她……
婉宁能够感觉得出来,她对自己没有恶意,这才收起了先前那浓浓的戒备心,反而主动的握着她的手,蹲下身去,打算想听一听,她究竟在说什么。
“我说……是那笛子…就是……”
她眼中一片凌乱,说起笛子两个字的时候,情绪格外的激动。
“你在说什么?什么笛子?”
婉宁小声的问了一句,眉头不由的紧皱了起来。
她轻轻的将她头发撩开,那张干枯的面容也彻底露了出来。
这才惊奇的发现,眼前这个女子,正是自己之前在那个破败的小院子里面喂过的女子。
“怎么是你?是我呀,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还给你喂了糕点的?你这是怎么了?”
婉宁语气更软了几分。
她瞧出眼前之人,似乎被囚禁了多年一样,精神很是失常,在说话的时候,都格外的小心。
这女子,嘴里面一直在念叨着,什么笛子。
婉宁越听越觉得疑惑,不明白其意。
“啊!”
那车夫突然惊呼一声,将目光重重的落在婉宁衣裳之上,“婉宁姑娘!你莫不是被这疯婆子给抓伤了?赶快起来。”
他脸色瞬间都变了,现在整个傅家,谁不知道她肚子里面已经怀了孩子。
婉宁若真有个闪失……
她巴掌大小的脸上,掠过了一抹诧异之色,然后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裙摆上,确实多了一些血迹。
婉宁连忙仔细查看了一下,这才发现受伤的不是自己,而是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子。
“不,受伤的人不是我,而是她受了很重的伤,赶紧带她去找大夫,不然耽搁了,到时候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眼前的女子,上一回见的时候,就已经是形如枯木。
这一次,她似乎更瘦了,整张面庞,都有些凹陷下去了,那模样,真是让人看了都不由得揪心的很。
她这样子看起来就已经是遍体伤痕的,更何况方才又被马车给撞了,难免增添了不少的新伤痕。
婉宁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想将这女子给带到附近的医馆,先去找个大夫好好看一下。
刚将她搀扶起来的时候,马车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把人带上来吧,这么晚了,附近的医馆应该也都关门了。”
那女子听到这道声音,整个人生不由的蜷缩了起来,全身都一直在打着颤。
仿佛在害怕。
“大少爷,您怎么出来了?奴婢瞧着这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再不治的话,恐怕真的会有性命之忧,这才想着将人带到父亲的医馆去瞧瞧,要不您先回去……”
婉宁热心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他那冷冽的目光一盯,到嘴边的话,瞬间就收了回去。
“把人带上马车,立刻回去!”
他的语气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目光阴沉的看着那女子。
一股摄人心魂的气势,仿佛快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
那女子开始疯狂摇头,整个人如同看见了一尊可怕的魔神一样,直接拽紧了婉宁的手,面色苍白到了极点。
婉宁却只是单纯的以为,这女子应该是被人囚禁折磨了许多年,也多年未有见过生人,所以才会怕成这模样。
不过她好像只怕傅皓谦……
大少爷那般温和之人,按理来说,不应该会怕呀。
婉宁还是摇了摇头,“大少爷,你瞧,这人伤的这么重,我们还是先找个大夫给她治一下……”
“怎么?难不成你觉得傅家专门请的大夫,还赶不上那些医馆里面的大夫?”
傅皓谦一改常态,冰冷的声音之中,带着无尽的压迫。
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听了之后,心弦都猛的颤抖了好几下。
婉宁直接呆愣在原地,她莫名觉得自己身子上笼罩上了一层寒冰,让她在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傅皓谦一向对所有人都是温和到了极点,就算是寻常的下人,犯了错,他也从不会去责罚。
这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