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安宫外。
李怀谦和永宁侯两看相厌,皆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永宁侯倒是舍得下血本。”李怀谦轻触自己黑青生疼的眼眶,冷然道。
永宁侯撇嘴“亏你还是一甲进士及第,学识贫瘠的令本侯发指,本侯今日赐教你一番。”
“杀身成仁,天下为公。”
李怀谦“呵!”
“听闻永宁侯府堆金积玉花团锦簇,素来都是一掷千金,本官等着侯爷的赔偿。”
李怀谦挥挥袖子,似笑非笑径直离去。
永宁侯给奉顺夫人送去十万两白银的事情,纸包不住火,上京城官宦之家都略有所闻。
寿宴上,又大手一挥捐十万两。
他府上清贫,很乐意接受嗟来之食。
永宁侯一噎,气的跳脚“无耻之尤!”
气着,气着,永宁侯又气笑了。
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能让李怀谦鼻青脸肿的,除了他,还有谁。
不就是银子!
……
永宁侯傻白甜归傻白甜了些,但行动起来是一点都不含糊。
摧枯拉朽之势,不仅调兵将画舫船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且大手笔派人守着画舫船附近数里的曲明湖岸边,决不允许出现一个漏网之鱼。
得罪人的事,硬生生被永宁侯干出了气吞万里的气势。
永宁侯抬头挺胸,抬脚踏上了美轮美奂的画舫船,颇有一种巡视家业的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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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永宁侯早有心理准备,可在亲眼看到画舫船上的陈设后,还是有一瞬间的讶异。
亮瞎他的狗眼!
且不说一眼望去,各色美人环肥燕瘦。
单单说船舱内布置装潢,陈设摆件。
他以为,永宁侯府的私产已经足够丰厚,可不曾想,区区一个销金窟都令他望尘莫及。
恐怕,唯有皇后娘娘的懿安宫能不逊色了。
充公!
必须得充公!
说不定陛下和皇后娘娘看在他得力的份上,还能赏他些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
“给本侯细细的搜,一个角落都不准落下。”
永宁侯站立在镶嵌着玉石的台阶上,声音响亮。
船舱内,鸡飞狗跳,嘈杂不休。
有衣衫不整的达官贵人,长袖遮面,试图趁乱跳下船,雕窗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甲胄长枪的兵卒,岸边是弯弓搭弦的神箭手。
毫无疑问,敢翻窗跳下去的下场不死也得重伤。
有人不信邪,须臾,就是一声惨叫。
永宁侯的标准只有一个,死不了就行。
“你们敢动小爷!”
“知道小爷是谁吗?”
有了儿女的,怕丢脸,一个比一个捂的严实,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天不怕地不怕,被兵卒推搡后,瞬间恼了,一个个扯着嗓子叫嚣起来。
家里都是有权有势的,有恃无恐。
永宁侯厉声喝道“知道。”
“不就是一群不争气的败类!”
一比较,他对自家儿子更满意了。
人群中,有个长相不着四六的年轻男子边垫脚边举手“景伯伯,景伯伯,是我啊,是我啊。”
永宁侯定睛一看,脸上冷意更甚。
鲁严的幼子,被惯的无法无天。
永宁侯还记得鲁严把他当枪使的事情,新仇旧恨,一字一顿道“原来是堂堂工部尚书鲁严鲁大人的嫡幼子鲁仁啊。”
“鲁严知道他挂在嘴边的儿子在这醉生梦死的销金窟里温香软玉吗?”
“鲁尚书这家教……”
“啧啧啧……”
鲁仁:!?(?_?;?
鲁仁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明明前些日子,永宁侯还与父亲推杯换盏称兄道弟,还赞他年少有为,送了他一块华美的玉佩。
现在……
是在替父亲愤怒吗?
是了!
定然是怒他不争,哀他不幸。
“景伯伯,我也不想来的,是他们……”
有了鲁仁套近乎,一群纨绔子弟找到了自救的门路,有样学样“永宁侯,我可是成王府的表亲!”
“永宁侯,我父亲是汝阳伯。”
“我祖父……”
“我表舅……”
永宁侯不为所动,反而看的津津有味。
待上京城的达官贵人府上收到消息时,画舫船上上下下所有人已经被羁押起来。
未来得及完全销毁的账本,也被永宁侯搜到。
一时间,私德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