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而入,准备伺候顾笙洗漱更衣的秋实,惊讶出声。
烛台上滴落的蜡油,房间里飘荡着的若有似无的墨香,册子上尚有未完全干涸的墨迹。
“娘娘一宿未睡?”
秋实是懿安宫四大宫女里最质朴老实的。
顾笙左右晃动了下酸疼的脖颈,笑着道“哪有那么夸张。”
“别担心,这小苦瓜脸,娘娘我看了都心疼。”
“对了,今儿是不是各宫妃嫔前来请安的日子?”
顾笙逗了秋实两句,就弯腰小心翼翼的将摊开在桌上的策论卷起,放在一旁的卷缸里。
秋实规规矩矩的颔首。
“娘娘,奴婢伺候您更衣。”
“景嫔还在病中?”顾笙想起了永宁侯的庶妹。
景嫔自入宫后,就称病抱恙,一副生怕被萧砚随玷污了清白的模样。
那小脸涂的要么蜡黄要么煞白,身上还总萦绕着一股浓郁的草药味。
是药三分毒,她也旁敲侧击的提醒过景嫔大可不必画蛇添足的折腾自己的身体。
萧砚随在男女之事上,压根儿还没开窍。
可景嫔不理会她的好意,依旧一碗一碗苦药喝着,防狼似的防着萧砚随。
不聪明!
萧砚随若开窍,最危险的是她。
到时候景嫔再装病,也是来得及的!
秋实手上动作不停,一板一眼答“太医前两日刚去请了平安脉,又开了新的方子。”
“云光殿的草药味没有断。”
顾笙皱皱眉,避之如蛇蝎,又因何入宫?
永宁侯那个傻白甜逼的?
瞧着永宁侯不像是有手段有魄力的。
“待会儿,你亲自去云光殿,通知景嫔前来请安。”
顾笙沉声吩咐道。
兄弟印记一结,永宁侯会为她两肋插刀。
那她自然也得早日理清永宁侯府的烂账,分清敌我。
正好,巧舌如簧还有一次可使用的机会。
秋实没有问缘由,更没有问若景嫔借拖着病体缠绵病榻该如何。
这就是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