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一般般,她可以靠直觉。
至于直觉错了,那就是错觉!
谢逾素来平静无波如雪山之巅寒冰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不自然。
顾笙:有猫腻!
她是了解奉顺夫人一贯的做派的。
对上,美色谄媚。
对下,威逼利诱。
奉顺夫人膝下义女甚多,皆是娇艳如花,才貌双全。
难不成,奉顺夫人已经丧心病狂到连太监也不放过了?
谢逾行吗?
顾笙和萧砚随多年来都是臭味相投蛇鼠一窝,脑回路自然是高度一致的。
顾笙能想歪的。
萧砚随必定也能想歪。
这就是狐朋狗友之间诡异的默契。
于是,顾笙和萧砚随不约而同眼睛亮的发光,目光灼灼的盯着谢逾。
谢逾:……
这日子,是真的没法过了。
谢逾不自在的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试图避过这个问题。
但,八卦不是你想避,想避就能避。
尤其是对上顾笙和萧砚随这种有钱又有闲的人。
顾笙不着痕迹的戳了戳萧砚随的胳膊,又抬了抬下巴。
萧砚随接收到讯号,脸上堆砌着单纯的笑容“奉顺夫人那个老妖婆也给你送人了吗?”
萧砚随问的直接又坦荡。
谢逾放下手中的茶盏,面上的不自然已经尽数褪去“嗯,送了。”
顾笙和萧砚随疯狂眨眼,无声交流。
也没有规定宦官不能有妻室,顾笙和萧砚随想的很简单,只要谢逾展颜,他们就乐见其成。
大家都是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沉没的破船上的人。
自然也是盼着对方好的。
萧砚随轻咳了一声,故作沉重道“谢督主,朕懂你。”
谢逾:大可不必!
“陛下,您误会了。”
“难道你没收?”顾笙脱口而出。
若谢逾没有收,奉顺夫人不至于那般笃定。
殿外,奉顺夫人的杖刑已经接近尾声。
谢逾呼吸一滞,不耻下问是良好的治学态度,但这种情况还是比较适合讷口少言,少思少学。
“收了,也没收。”
“奉顺夫人把府上亲孙女送给了臣,臣将其编入了拱卫司。”
“对此,奉顺夫人并不知晓。”
谢逾眸光里闪过戏谑,眨眨眼,继续道“臣不似陛下,怜香惜玉。”
此刻的谢逾,就像是一副波澜壮阔的水墨画突然变得鲜活灵动起来。
萧砚随:别来跟我沾边。
顾笙煞有其事道“可靠吗?”
知晓了亡国万箭穿心下场的顾笙,忧心忡忡的问道。
拱卫司,培养的是皇帝的暗卫。
她可不想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可靠。”
萧砚随并没有对其中的缘由多做解释。
有些事情,还是烂在他自己心中最安全。
顾笙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说罢正事,顾笙嚼着松子,打趣道“看来奉顺夫人还是很重视陛下和谢督主的。”
讨好旁的人,送的是收养的义女。
讨好萧砚随和谢逾,送的是亲孙女。
萧砚随和谢逾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等等,本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谢督主方才猜测永宁侯继夫人,或许与永宁侯的庶弟景肃勤相识,后宫里还有个永宁侯府的庶女,与景肃勤是异母同胞的亲兄妹。”
“我们是不是可以从她入手,旁敲侧击出些东西。”
萧砚随嘴巴微张“是吗?”
“是的。”顾笙点头。
她这个皇后做的再不称职,也还是能记全后宫的贵女的。
谢逾的手指弯曲,指尖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轻声道“不着急。”
“永宁侯继夫人已经乱了心神,不难审。”
顾笙颔首应下。
她发现,只要谢逾不针对她,他们三个还是能友好相处的。
“陛下、皇后娘娘、督主。”
“三十杖刑已完毕。”
殿外有宫人来报。
“出去瞧瞧?”
顾笙提议。
她可不能不讲究的把刚刚行完杖刑的拖进来。
萧砚随和谢逾不置可否,双双起身。
台阶下,奉顺夫人趴在长凳上,后背上鲜血淋漓,双眸怨毒的盯着顾笙。
死是肯定死不了的,就算是不相信奉顺夫人的身体,也得相信行刑人的手法。
这可是他们吃饭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