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栎被魏六支配了一晚上,如今有些困倦。
他坐在牛车前面狭小的地方,半个身子倚靠在粮食袋子上,脑袋随着牛车颠簸,向前一点一点的。
长泊过来的悄无声息,他这句话正是在魏栎耳边说起的。
魏栎听到后,猛然惊醒,“什么?你是不是看错了?”
他身边是他从燕州带过来的人,两人说话声音很小,并没有引起这人怀疑。
魏栎干脆下车,拽着长泊去寻人,“先去看看我表妹还在不在,或许她知道呢。”
接触的这些天,他已经确定了一些事情,他的小表妹白泾之不一般。
魏六这人他从家书上了解过,是他祖父身边的侍卫,后来是整个魏氏的管家。
他们家族和别的世家不同,旁系子弟要全力辅佐嫡支。
魏六是祖父那一代的佼佼者。
下面的小辈都对他很尊敬。
这次见面,却和信中所说不同。
魏六确实本事不小,不过在他看来,这人对白泾之的态度恭敬,和主仆关系不同。
依他直觉,白泾之才是整个队伍的决策人。
现在去找这个小表妹,准没错。
魏栎在前面蹭蹭走,长泊紧随其后。
路过魏六的时候,他也只是瞥了他们一眼,没有多问什么。
白泾之在后面的牛车上。
夜间清冷,路上遍地寒霜。
白泾之躺在粮车上,随着牛车颠簸,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其他人没有人留意她,她躺在粮车上,盖了一层被子,用来抵挡严寒。
“泾之!”魏栎压低声音,捡起地上的树枝轻轻碰了碰她的头,“有事找你!”
白泾之并没有睡实,她迅速将棉被收到空间里,坐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你要做什么?”
她的语气中已经带了怒意。
这一晚上她的收获最大,出的力也不少,早就疲惫。
这具身体的体质,终究不如原来世界的身体强健。
在原来的世界,她经常风里来雨里去,有时候又扎根在山川、旷野,不用刻意健身加强力量。
到了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体还有些虚,整个人不太康健。
也就是她来了这里,活动量大了,身体素质才有所改善。
她双手把着绑粮食的绳子,哧溜一下从上面滑了下来。
魏栎瞧着她的动作,大吃一惊。
他父亲写的家书中,对这个表妹的情况偶有笔墨书写,只提到是一个柔弱淑女。
魏栎至今也对白泾之不甚了解,摸不准她的脾气。
从卖身契的事情来看,这个表妹不是个吃亏的。
“你爹和周月娥呢?”魏栎忽略了她的不悦,开门见山提出疑问。
长泊用眼角余光悄悄观察着眼前的小姑娘,有些好奇她们表姐妹如何突然出现在柳县县城。
周月娥武艺不错,直接翻墙而入也有可能,但是带着一名不懂武功的女子而不惊动他人,并不容易。
长泊摩挲着下巴,对这对姐妹有些好奇。
她们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他这边临来连州境之前,听公子提过白泾之。
公子宝贝的那杆红缨枪,就是从白泾之身上得来的。
这人身上有秘密。
白泾之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我爹要在柳县给我娘抓药,月娥姐也跟着就是为了保护他。”
“抓药?你娘怎么了?”
魏栎往日里瞧着魏宏绵忙活,除了脸色黄些身体瘦弱些,并没有什么大毛病。
手脚麻利,身上没有那种千金小姐的矫情。
“之前在平县中毒了,一直忙着赶路没有清干净,趁着这次去柳县,我爹去抓药。”
白泾之还是解释了一下,免得这人问个没完没了。
“怎么不早说?他们两个能全身而退?要不还是我去——”
魏栎转身要走,就被白泾之拽住袖子,“不用担心,有月娥姐在呢,再说我爹也不是废物,不会有事情。”
笑话,她怎么可能让魏栎去添乱打断计划。
“再说了,这么多粮食,你离开了怎么办?”白泾之将的视线集中到燕州的人身上,“他们谁来治服?”
那个世子心思不少,他们这边要是真动起手来不一定是对手。
“你就消停的待着吧,要是大勇舅舅在的话,随你怎么折腾,表哥!”
白泾之最后的称呼压低声音,除了长泊,其余人并没有听到。
“哎,你知道我的身份?你——”
魏栎无奈,只能眼看着白泾之双手并用又重新爬到牛车最顶端躺下。
长泊在一旁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