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有人回答,二皇子情绪更加激动了,他自己掀开被褥,去看自己的右腿。
瞳孔陡然一缩。
只见他的右腿红肿泛着黑紫色,看起来触目惊心,里面还有脓血,在往下流。
“二皇子,这也没什么的,你算是运气好了,只是失去了一条腿而已,陆太医也说了你除了腿的伤比较重外其他的伤都没什么大碍的。”
步星若叹息一声:“今后坐个轮椅就好,只是可怜了大皇子了,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二皇子根本听不见外面那些话了,腿废了这结果宛如晴天一道霹雳,让他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他喃喃自语:“我的腿废了……”
怎么能这样?
他的腿怎么可能会废了,若是废了他便和储君之位彻底无缘了。
“太医太医,太医在哪……”二皇子情绪有些失控,声嘶力竭的大喊,眼眶赤红一片的阴郁。
陆宴礼走了过来,神情淡漠行礼:“殿下,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万不能挣扎牵动了伤口。”
“我的腿到底怎么了!”二皇子厉声质问,此时双眼猩红如同一只处于发怒边缘的野兽。
“我命令你治好我的腿,否则我砍了你!”
面对他这咄咄逼人的口吻,陆宴礼神情淡然,一副芝兰玉树冷清模样。
话却是说的很惶恐:“臣惶恐……微臣医术浅薄,实在是治不好殿下的腿。”
“滚!给我滚!”二皇子情绪失控的将床上的玉枕朝着陆宴礼砸去,陆宴礼抿了抿唇,他自是不能躲。
本已经打算好了硬生生受了这一击,岂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手臂被人狠狠一拽。
那冷硬的玉枕擦着他的脸颊摔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上好的玉枕出现了裂痕。
陆宴礼踉跄了两步,待在看清是谁拽了他一把后,眼里立即就亮了一瞬。
步星若迅速松开了手,她阴沉着一张脸望向二皇子:“殿下莫要再无理取闹了,你的腿伤的这么重,便是大罗金靴来了怕也是无用了。”
“如今皇上和大皇子殿下身中剧毒还昏迷不醒,全要靠着陆太医救治,你若是杀了他,难道是想让陛下出事吗!?”
二皇子被她这一句句质问堵得哑口无言,可心中的愤怒郁结之气发泄不出来,让他越发的难受。
他深吸一口气,竭力的保持平静。
“是我一时失控了,多谢良妃娘的教诲。”
顿了一下,他又看向了陆太医:“陆太医可有把出我的身体是否中了什么药。”
此话一出,气氛一瞬间就变得微妙起来,此时营帐中便只有他们三人是清醒着。
陆宴礼面不改色:“二殿下这是何意,臣给殿下把脉,殿下脉相平稳,一切正常,并无任何中药的痕迹。”
“不可能!”
二皇子声音陡然拔高了几瞬,他咬着牙满眼的阴沉戾气:“当时在战场上我突然浑身无力,这明显便是被人暗算中了迷药的症状。”
说到这里,他话音突然一顿,阴恻恻的视线望向了旁边的小太监:“本殿身边只有你一个贴身伺候之人,如今本殿被人暗算,你要如何解释。”
“殿下赎罪…奴才不知道……”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脸色吓的苍白如纸。
“二殿下,你可能只是突感不适而已,这军营中谁又会对你下手呢。”步星若突然开口,眼神直直的望着二皇子,唇角勾起。
“二殿下还是好好休息吧,本宫和陆太医们都正焦头烂额,忙着为皇上身体想办法,实在是没有精力在处理其他事情。”
“失陪了。”说完他便转身走去了皇帝身边,拿着帕子为他擦拭脸颊。
陆宴礼冲着二皇子抱了抱拳,也走了过去,二皇子脸色铁青,眼神阴鸷的盯着女子的身影。
手握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谁会对他动手?
想到了上一次蛮族闯入营帐之事,他看向步星若的背影,如同一条毒蛇狠毒阴辣。
他完全怀疑便是这个贱人做的手脚,若是让他查出蛛丝马迹,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贱人。
他要将这个贱人扔给蛮族轮奸再被分食!
步星若自然感受到了身后那道阴冷的视线,唇角讥讽的勾了勾,真是命大啊。
怎么中毒的不是二皇子,腿都废了,还敢用这种眼神看她,这双眼睛也是不想要了。
这时外面连帐被掀开,顿时寒意席卷着风雪吹了进来,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赵建安冷肃着一张脸,带着满身寒气走了进来,他视线在营帐的一扫而过,在看到已经醒过来的二皇子时拱了拱手。
“二皇子,您醒了。”
他只简单和二皇子行了礼,在看到那床上美貌女子时,薄唇紧抿沉默不语。
“赵小将军有何话直接说便可。”步星若放下手中的帕子,看向了他,见到男人这副表情,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赵建安沉声开口:“刚刚西蛮族有人用箭矢带了封信过来,信上说皇上和大皇子中的毒,只有西蛮族有解药,若是五日内不能服下解药,皇上和殿下将要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