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祭司却不由得皱了眉头。
她开口道:“太子殿下,你现在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怎么还能去见一个小小酒楼的掌柜的呢?”
阿七对她这样略带指责的话有些不满,忍不住撇了撇嘴,头一次说了顶嘴的话:“她之前也算是救过我的性命,这份恩情,我理应要报答的,更何况父皇也知道她,要是晓得我不报答她,肯定会对我很失望。”
他几句话成功说服了大祭司。
大祭司就只能由着他去了,甚至还为了不引起徐月淮的怀疑,她特意退了出去。
彼时的徐月淮脚步匆匆的进门来,却在看到正在练字的阿七的时候,放缓了自己的脚步,曾几何时,阿七还拿着他歪歪扭扭的字,不叫别人看。
阿七似乎是察觉到了脚步声,顿了顿,便立刻抬起头来,看到来人,立刻就展露了笑颜:“阿奶,今日怎么想起来到宫里来看我?”
徐月淮本就晓得皇家的日子不好过,阿七又是刚回到宫里没多久,再加上上次她偷听到的阿七和宁远侯之间的谈话,一时间反而是更加犹豫。
她思索了片刻,只能客套着回答:“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前段日子时宸还念叨你,我便想着过来瞧瞧你,可巧今日顺路,自然就来了。”
阿七自然是不信的。
他抬眸看过去,徐月淮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再加上这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又晓得这事在宫中,怎么会没事就简单的来看自己。
“阿奶,外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阿七戳穿徐月淮,问道。
而徐月淮一闪慌乱,还是强撑着笑意:“没……能出什么事儿?”
她还是不想说出口。
“是不是天香楼出事了?”阿七再次逼问。
徐月淮眼见着自己今日是躲不过去的,只得叹了口气,失落着说:“三娘让人抓走了……”
她还是头一回感觉到这么无助。
阿七懵了:“什么?三娘怎么会让人抓走?”
只是等他的话音落下,脑海里头就突然想到了什么,方才那激动的情绪也就缓和了下来,却还是装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阿奶,你莫不是在同我开玩笑吧,我在国子监的课业多得很,可没空跟你拿这件事情打趣。”
“我没骗你,对方还留下了一封信,赵平已经过去看过了,对方是宁远侯。”徐月淮说着,还把自己手上的那封信给递了过去,事到如今,她只能赌一把。
阿七打开了信一看,上头的字迹和口吻就是宁远侯无疑了,只是要装装样子继续好奇询问:“你们先前得罪过他不成?或是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阿奶,我……”
这件事情原本就是阿七给徐月淮出的主意,眼下他看到信内容的一瞬间,眼睛里还闪过了一丝得意,却转头又换成了犹豫和踌躇不决。
“阿七?你想说什么?”徐月淮自然是捕捉到他那一丝丝得意的,心里头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心中更加确定阿七跟宁远侯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一下子,她原本的不忍心立刻就荡然无存,反而开口询问。
阿七扬起了一副苦笑的神情:“阿奶,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我才回到东宫,势力比不过宁远侯,而且我总觉得这里头有些蹊跷,或许,宁远侯另有条件,也说不定。”
这一句话让徐月淮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没有说话,更是呆呆的看着阿七。
“嗯……阿奶。”阿七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头有些纳罕,稍微迟疑了一下,随后开始把她往圈套里引,“我在想这件事,分明是对方精心设计好了,冲你来的,而三娘不过是被波及的而已。”
徐月淮装作同意的点点头。
要不是她已经察觉到阿七和宁远侯之间有勾结,只怕眼下会因为这话而内疚。
阿七原本还等着徐月淮接着说下去,却看到她只是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试探性开口:“阿奶,你接下来想怎么办?”
他觉得自己反倒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阿七,我们这一路走过来,我将你当成和时宸倩倩一样的存在,三娘也不曾薄待你,你也该晓得我的脾性,如果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我是绝对不可能跟你张这个嘴的。”徐月淮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若是连你都不能与宁远侯抗衡,那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娘赴死了,你忍心?”
她三两句话,反而把压力给到了阿七这边。
阿七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中了她的圈套。
他深吸了两口气,不停地思索着对策,半晌,终于开口:“既然如此,那我就尽力一试,阿奶,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他不想再继续谈下去,如果再继续下去自己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而徐月淮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好,那我等你的消息。”
等她出了屋门以后,却突然察觉到角落有人影,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却只看到了一个衣摆,看起来这宫里头的日子,也是有趣得多呢。
等出了宫门,徐月淮才露出了疲惫的神色,因为三娘的事情,她已经彻夜未眠了,眼下有了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