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周琼华也隐隐约约感觉孩子被自己惯坏了,但却无计可施。
“哎,哎,我知道了,就是过来问问你你还要吃什么玩儿什么啊?”
蒋时旭骂骂咧咧,问母亲索要了玩具和吃的,自顾自沉浸在那个世界去了。
周琼华叹息不已。
屋子里蒋时旭却嘀嘀咕咕,“反正我和爹爹也商量过了,阿娘你已经是黄脸婆了,可没办法和胡娘子比较呢,以后她才是我阿娘,你什么都不是。”
要是被周琼华偷听到,势必会追问那胡娘子是谁。
在绵延不绝的鞭炮声里,蒋明富乐滋滋的下楼到对面去了。
看到蒋明富,徐月淮倒稀松平常,之前她听了一二都小道消息马路传闻,就知蒋明富如今有能耐了,在帝京也开了店。
如今的蒋明富和当年那个蠢笨的模样已完全不同了。
在生意场中磨破滚打,耳濡目染,如今的蒋明富已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耐,厉害了去了。
看着他如今这般市侩精明,徐月淮忍俊不禁。
“大哥也来了。”
“恭喜恭喜,”蒋明富话说的滴水不漏,“知道你最近开业了,自然是要过来捧捧场的,更何况,咱们还是门对门呢。”
说到这里,蒋明富指了指对面。
徐月淮假装错愕,惊讶的踮起脚尖看着,忽而“哟”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可再好也没有了,咱们时常碰个头见个面,大哥,里头坐。”
徐月淮依旧邀蒋明富进入最佳贵宾席。
至于周绾,她对蒋明富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看周绾如此这般,三娘靠近用胳膊肘子轻轻撞了一下她,“怎么一回事啊?这就是之前的那个蒋明富了?”
“还有谁呢?真是岂有此理,恶心巴拉。”
周绾看都懒得去看。
倒是蒋明富,他实际上也不是来这里自讨没趣的,送了礼物,又说了一些锦心绣口的话,这才乐滋滋的离开了。
到对面酒店后门。
小伙计已准备好了马车。
至于蒋时旭,人已在里头等的急不可耐,看蒋明富来了,小家伙脾气也上来了,“你怎么才来啊?”
“我这不是到对面去了,咱们这就走。”
蒋明富唯恐触怒了蒋时旭,一边说一边送了麦芽糖过去,“出发吧。”
车子出门,七拐八拐。
也是合该要出事了,蒋明富才刚刚出门马车就拥塞在了朱雀大街上,好在也不着急,就这么优哉游哉的走着。
今日徐月淮这边客似云来,蒋明富他们这边就可怜兮兮了。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周琼华别提多郁闷了。
她准备下楼也去看看热闹,却哪里知道看到了夫君和儿子在马车上,她老远就打招呼,奈何人声鼎沸,两人压根就没听到。
须臾,马车冲击了出去,周琼华也是好奇,只感觉不好的第六感在隐隐约约作祟,党纪尾随在了背后。
马车七拐八拐,先还在宽阔的道路上,很快就进入了一条窄小的巷道,周琼华只感觉奇怪。
她摸一摸汗涔涔的额头,心突突突的跳着。
怎么搞的啊,这父子两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周琼华紧随其后,还没靠近马车询问三七二十一呢,忽而那宅邸的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紧跟着走出一个花枝招展的俏丽女子。
那女子大约不够十八九岁,她欢天喜地的带了嬷嬷出门迎接。
“阿郎,你来了。”女子态度亲昵,俨然是夫妻之间久别重逢的模样,周琼华看到这里,如遭雷击。
让她更难以接受的是,自己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到了现如今居然成了这模样儿,但见蒋时旭乐滋滋的靠近,抱了那姑娘一叠声就叫“娘亲”。
周琼华眼前一黑,险乎晕厥了过去。
难不成这是噩梦?
但头顶骄阳似火,白光炽烈,分明犹如锋锐的箭簇一般让她疼痛,周琼华三两步就靠近,那小妇人哪里知晓周琼华埋伏在附近啊?
以至于压根就没留意到危险。
周琼华哗啦一下抓住了胡娘子的发髻,用力这么抓了一下,弱不禁风的胡娘子哗啦一下就跌了下去。
“看我不打死你这狐狸精啊,你勾引我家男人,我要了你的命。”
周琼华向来是个小心眼。
如今眼睁睁看着人家就这么折腾起自家男人,自是心有不甘,挥舞了拳就要锤击。
但此刻,让周琼华想不到的事接二连三发生。
向来耙耳朵且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丈夫今日居然和自己对着干了,他一把抓住了周琼华的手腕,用力推搡一下。
饶是她人高马大,但架不住蒋明富这一下,当下就跌了下去。
“你做什么呢?如今你都看到了,我也就不准备瞒天过海了,这位胡娘子是我看上的,我就挑明了吧,明日我就娶她做我二老婆。”
“你……你……”
周琼华气急败坏。
她恶狠狠地看向丈夫。
口气是如此恨铁不成钢。
“你如今要纳妾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