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浅没想到陆无忧会将此事说出来,她心中一紧看向萧北棠。
若是姜家和萧北棠知道她有了身孕,定不能淡定。
萧北棠睫毛颤抖几下,强装镇定,目光下意识定在她腹部,心如擂鼓,扑通扑通的跳的快到她无法呼吸。
陆无忧顿了良久,才佯装歉意的笑笑,火上浇油:“实在对不住,她已有了我的骨肉,这杯酒,只能我代替她敬你们了。”
又是四目惊愕!
萧北棠眼底闪过的错愕宋清浅全看在眼里,她这一刻心似油煎火烤,除了讶异,似乎没有其他情绪。
宋清浅拧眉看着她:“陆无忧???你胡说什么?”
宋清浅立刻又看向萧北棠,萧北棠这一眼才同她对视上,她们深深看了彼此良久。
多少牵肠挂肚,多少日思夜想都在这一眼里,却都没有表露出来,不想让彼此担心。
只一眼,萧北棠就别过了眼。
萧林一听宋清浅说话了,顿时有了底气,先生说没有的事就是没有!
竟差点信了她!
萧林拍案而起:“你胡说!先生断然不会与你苟且!”
“嗯?这话从何说起?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何来苟且一说?”陆无忧阴阳怪气。
萧万琪沉着开口:“陆无忧,你撒谎也带带脑子,宋先生入宫三年,侍寝后如何能不被阿棠标记,又如何能怀上其他人的孩子?”
萧万琪也不知道宋清浅究竟有没有被标记,但她们感情那么好,她有九成把握。
她也想以此提醒萧北棠,若有也该是她萧北棠的。
萧北棠心头忽的就豁然开朗。
陆无忧怎么会没想到这个?她故作心疼的看着宋清浅:“说到这个,先生与我情深义重,洗去了标记,我也是万分心疼。”
“陆无忧?你口中有一句实话吗?”宋清浅眼底愠怒,“我?为你洗标记?你当真痴人说梦。”
陆无忧心中不舒服,故作亲昵说:“浅浅,我知道你难为情,但喜事总要有人分享不是?”
“别这么唤我!”宋清浅脸色变了,没有一丝温度。
她知道陆无忧这是在干什么,她无非就是想看萧北棠动怒,可分明心中不平衡的人是她自己。
陆无忧并未因她的怒意而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故意在伤口撒盐,说:“还有一件喜事忘了告诉诸位,我与宋先生不日将要奉子成婚,诸位身为先生的得意弟子,又是我昔日挚友,若肯赏脸前来喝一杯喜酒,我们定会倍感开怀,届时我会给诸位请帖。”
她不知收敛,伸着胳膊想要揽宋清浅肩头,被宋清浅无情躲开。
宋清浅声音低沉:“陆无忧?你将我带来,就为了说这些诓骗她们?”
宋清浅不自觉目光去看萧北棠,从她脸上找不出一丝喜怒和波澜,除了那一眼,宋清浅似乎感受不到她的情绪。
只有萧北棠知道坐在这里这些时间,她的心经历了多少波折。她没有不信宋清浅,只是这些话换做是谁都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但理智下来她确实也不信陆无忧的话,现下来看,陆无忧只是想拿这些话来刺激她,看她失魂落魄。
陆无忧本也以为能看到她暴跳如雷,痛苦难过的样子,甚至她若是动怒催发信素就更好看了。
萧北棠的反应确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陆无忧,你我如今各自为营,是敌非友。不必说这许多无谓的话。”萧北棠冷淡说出这句话。
宋清浅的心跟着沉了一下。她那日毁掉信物,是否真的心伤了?看她如今听说她要嫁给陆无忧的消息神色波澜不惊,宋清浅分不清自己的情绪,是失落更多还是安心更甚。
这样也好,无牵无挂才能不受束缚。
她能放下,再好不过。宋清浅这么想。
“若你此来只为叙旧,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旧情好叙。”萧北棠站起身,眼底泛着寒光。
“陆无忧,你既是萧炎的女儿便与孤同宗,若你迷途知返,孤可既往不咎。”萧北棠眼中不含半点温度。
“倘若你一意孤行,你我便没什么好说。”她沉沉说出这句话。
萧北棠从始至终不敢再看宋清浅一眼。
她余光察觉得到宋清浅在看着她。
“既往不咎?”陆无忧笑的森冷,“你有什么资格说既往不咎?是你夺走我的一切,如今倒在这里假仁假义?”
“阿棠,别跟她废话!”萧林拔剑,“宋先生,跟我们走!”
陆无忧冷笑:“带她走?你们有这个本事吗?”
陆无忧摔杯为号,林中顿时多了许多杀手。
小七她们也闻讯也飞身前来挡在萧北棠身前。
两边又是一触即发。
“萧北棠,我心平气和为你们接风洗尘,你们怎么总想着和我兵刃相向呢?”陆无忧阴阳怪气的说,目光狡黠的看着萧北棠。
宋清浅沉声说:“陆无忧,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她们走,我会跟你回去。”
“宋先生,你不必怕,我们做足准备来的!定可安然将你带回去。”萧万琪冷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