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将这几日的事讲了一遍。
“小棠宝!”姜四远远就跳下马,快步到她跟前将她揉在怀里,喜极而泣。
“四姨母。”她这次不嫌勒的慌了,也紧紧抱着姜四。
姜三站在后头深深舒一口气,很少见他这般深沉的样子,胡须都长出来了。
他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一直后悔为什么没有加派人手跟着她?如果萧北棠真的有事还不知道他会如何自责。
姜四抚着她的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把我们吓坏了。”
萧北棠迟疑片刻问:“母皇母后是否也知晓了?”
姜三点头。
萧北棠轻叹:“那她们定担心坏了吧。”
这一回真是将所有人吓得不轻,姜家几乎倾巢而出。
景帝也已调了兵马到了黔州。
萧北棠目光灼灼:“这样也好,如此,我欲一举将同济会连根拔起。”
“有志气!”姜四重重拍她的背。
萧北棠咳嗽不止。
姜四松开她,紧张的看着她:“是不是受伤了?”
姜六笑着嗔怪:“四姐,她身子还未恢复,你且轻点。”
宋清浅扶她坐下来,倒杯水递给她,又替她顺了顺气。
“真受伤啦?”姜四躬身打量她。
“我们一路都在亡命。”宋清浅说。
姜四怒火中烧:“此仇不报非君子,老娘咽不下这口气!”
姜六敷衍道:“报报报,一定报,先进屋坐一会儿吧?”
这么多人在她这院子里杵着。
芳儿背着竹篓回来,快午时了。
她老远见着一群人就甩下竹篓叮嘱了一声管管,举着拳头防备问:“什么人?”
她以为是同济会找来了,这些人一身黑,一看就不像好人。
萧北棠笑着说:“芳儿,别怕,他们是我家人。”
芳儿收起拳头,扫视这些人,问:“你怎么那么多家人!”
萧北棠笑了笑,将她介绍给姜四他们。
姜四绕着她仔细看:“药人?是个中庸?”
管管见这么久都没动静,也伸着头出来。
姜四问:“他也是药人?”
姜六答:“是,他是我救回来的。”
姜四摇头,漫不经心说:“啧啧啧,我也救过一个药人,他当时奄奄一息,痛苦不已,我一粒毒药送他早登了极乐。”
“......”姜六无语。
“大哥他们快到了。”姜三说。
姜四目光灼灼:“不必等萧璟的人来,等大哥他们到了,我们即刻掀了天狼山!”
“姜五来了吗?”她追问。
姜三答:“来了。”
“好。”姜四握紧拳头。
宋清浅小声问:“在中州只见过五舅舅一回,他有什么本事吗?”
萧北棠说:“他功夫一般,但他的火器厉害,他成日专研这些东西。”
陛下高攀了。宋清浅此刻唯一的想法。
翌日,姜家人齐聚,景帝的兵马也已压境。
“轰!”天还不亮,一声巨响。
陆无忧睡梦中惊坐起。
“少主,不好了,朝廷派军围剿。直接轰了进来。”小厮慌慌张张来报。
陆无忧平复片刻,她放走萧北棠时就已提前动作,也吩咐人送走了杜香菱和宇文鸢。
天狼山剩下的东西怕是挪不走了,只怕之后同济会在大禹也不可能再似从前一般明目张胆做事。
她穿衣起身看着外头火光冲天,听着打斗声淡定穿了衣裳。
“趁乱,让我的替身出面,其余人不必顽抗,能逃的先逃吧。”陆无忧淡定吩咐。
“是。”
她早已想好了,从杜无伤和宇文鸢擅自暴露同济会,截杀萧北棠时,她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撤出大禹,已是必然。
但她在大禹这么多年,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败了。
同济会少主命丧天狼山,对大禹来说是个好消息。他们定会以为同济会就此消亡。
萧北棠挥师入山时,势如破竹,他们没有打算负隅顽抗的意思。
萧北棠也没有穷兵黩武,搜罗罪状,将药人全部带了回去。
大军继续往黔州境内扫荡同济会各分舵,以及其他的试药基地。
这一场肃清花了许久的时间,不过萧北棠早已回到京中,其余事交给了姜家人,有条不紊的进行。
良州受灾一事后经过向南的调查,确是同济会买通当地属官,官商勾结,窃取国库,哄抬物价,制造谣言,煽动暴乱。
数月后,朝廷将真相公之于众,同济会口碑急转直下。
景帝动作也很迅速,以姜家和宋夫人牵头兴建商帮,避免因同济会的势力造成各界动荡,于同时肃清各地同济会势力。
只是这些事错综复杂,表面上看是萧北棠在参与,实际上多是宋清浅在参与谋划,萧北棠更自惭形秽,深觉往日所学浅薄。
酷暑过后,回国子监之时,外头的肃清活动仍如火如荼。
第一日回归学堂,萧北棠身上已多了份沉稳,褪去一些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萧林兴致勃勃的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