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浅忖了忖道:“陛下,如今殿下同我住在一处,后日回去,浅浅可带一个随从和婢女去,先生本就可以带的,只是浅浅从前不喜,觉得太过托大。陛下若实在不放心,便安排两个暗卫充做她们。如此殿下身侧有三名守卫,当可放心些。”
景帝默了默看着皇后,询问她的意思。萧北棠和宋清浅也看向她,她一时有些无措,迟疑片刻道:“那,那便让棠儿去吧。”
景帝点了点头说:“既如此,那棠儿,朕再安排两人住进去,此外还要多几人混进国子监其他地方,否则,朕不安心。”
萧北棠展颜,拱手一拜:“只要母皇肯让儿去,其余皆听凭母皇的,谢母皇。”
她竟对着景帝示好了,景帝眨巴着眼睛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站起身清了清嗓子道:“既如此,留下用晚膳吧,你母后成日在朕耳边唠叨说想你们了。”
用完膳,萧北棠牵着宋清浅往回走,侧目打量着她,良久才问:“不是不想我去国子监吗?怎么还替我打算这么多?”
宋清浅看着她,说:“我现下依然不想殿下去冒险,但既然殿下执意要去,我便只需为你打算好便可,那日我一时慌了神,关心则乱,说的那些话殿下别放在心上。”
“浅浅,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
“可我觉得你不高兴了。”
“真没有。”
“我只是不想你打乱自己的计划,为我做那些牺牲。”
宋清浅点头: “我知道,我也知道我太过紧张了。”
“你们放心,我有分寸。”
“嗯。”
两日后国子监,周桦搬去了陆无忧住的那间院子,宋清浅又将小九,小十带了进来,因为原本的名字太过招人眼球,宋清浅给她们改名顾玖和江时,防止萧北棠喊习惯了,也能有个解释。
原来这些人换一身看起来不那么肃杀的衣衫,各个都那么好看,萧北棠看着她们三个站在自己面前,一时间有些陌生。
尤其是小十,一身素衣罗裙竟有了女子的娇柔媚态!平常她一身飞鱼服,将黑巾朝脸上一蒙,露出那一双眼角微挑的双眸时,只会让人不寒而栗,不知哪一刻就会死在她的毒里。
说起来,这些暗卫还是三舅舅调教的,景帝可没那么大能耐将他们这些人搜罗在一起。他们中年纪最大的也只比萧北棠大了八岁,却各个身怀绝技,而且他们的排序当时是萧北棠随意点的,小十和小九比小七大了有七岁。
如何睡?宋清浅院子里除了主屋只剩下两间厢房一间柴房和一间书房。
萧林和萧万琪心照不宣的住进了其中一间厢房。
她们三个人...轮流守夜。
萧北棠也总算如愿以偿同宋清浅住在了一处,且不需要掩人耳目。把她得意坏了,躺在宋清浅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很是兴奋。
萧北棠笑着说:“我如今什么都不做也觉得日日都很高兴。我真悔从前没早些做那些混账事,如此或许你18岁便能嫁给我了。”
宋清浅笑着替她宽衣,说:“我十八岁时,殿下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呢,调皮捣蛋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还不至气到陛下赐婚。”
萧北棠随着她的动作转过身又转回来,天真说:“那我就该在九岁那年遇到你时,就请母皇将你赐给我。”
宋清浅无奈:“我那时候也未分化。”
萧北棠嘟囔:“与你分化不分化有什么关系,乾元与乾元,坤泽与坤泽亦可在一起。到底是我那时候傻,不知道何为想要。”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殿下是不是想说这个?”
萧北棠囫囵将她抱进怀里:“你哪里老了,你不过大我六岁,刚刚好。女大三抱金砖,到我这里,抱两块金砖。”
她顿了顿:“那就是抱金山!”
宋清浅在她怀里轻笑出声:“金山太俗,还是抱江山吧。祈愿大禹江山永固。”
萧北棠放开她苦着一张脸嗔怪:“宋先生,您能不能不要一张口就是家国大义!”
“好了,早些安置。”宋清浅推着她往床榻去。
萧北棠躺在床榻上从背后抱着她:“我与你成婚才不过一年,怎么觉得就老夫老妻了呢?”
“有吗?”宋清浅软软的嗓音应她。
“没有吗?”萧北棠反问。
“那你此刻在做什么?”宋清浅低语。
萧北棠的手在她身上不老实的游走。笑了一下也不答她。
浅尝辄止。
如此相安无事了数十日,休沐这日回宫,宫门口,远远就飞来一个石子,砸在萧北棠脑袋上,吓了宋清浅一跳。
六子拧眉怒斥,企图用气势吓倒暗处的人:“是谁如此放肆,竟敢砸殿下?”
萧北棠捂着脑袋笑道:“三舅舅,你三岁吗?”
姜三身着白衣,潇洒俊逸,手持玉扇自门后出来,伴着他的还有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小棠宝,这都几年不见了,你怎得还是一下子就晓得是我?”
萧北棠一笑:“除了您,再无旁人这般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