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和萧万琪带夫人姗姗来迟。
宇文月和宇文鸢出去后,亭中感兴趣的人都出去泛舟去了,御湖不是她们平常能来的地方,有机会泛舟湖上是莫大的恩典。
“不如我们也去吧?”萧林笑着开口。
萧万琪答:“也好。”
萧林问:“殿下不去吗?”
萧北棠没什么兴致,淡淡答:“你们去吧,我没兴致。”
萧林讶异非常,小声说:“不是吧阿棠?游湖?没兴致?”
萧万琪看着她一张怏怏不乐的脸,又看一眼宋清浅,拉着萧林往外走。
“不是...你拉我干嘛...喂喂,殿下,真不去啊?”萧林边走边喊。
张定清倒是不曾动作,她正襟危坐,仍旧时不时看向宋清浅,只是今日宋清浅在避讳。
萧北棠起身,宋清浅也跟着起身。
萧北棠淡淡开口道:“张将军,孤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想来你与太女妃也是头一回来,既然她们都去泛舟了,不如你也带着太女妃同去吧。”
张定清愣了一下,恭敬应下。
宋清浅抿唇看着她,她这是什么意思?语气平淡的可怕,不是讽刺,也不是试探,只是在吩咐张定清……
萧北棠朝亭后方的宫宇中去,没有给宋清浅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也没有。
张定清笑着邀宋清浅同游,宋清浅干笑了一下,说:“我有些不舒服,阿清,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张定清关切的问:“太女妃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我昨夜没休息好,此刻有些头痛罢了,你不必管我,去游湖吧。”
张定清有些失落,原本她没有指望能跟宋清浅一起游湖,没想到萧北棠会率先开口,有她发话,便不会授人以柄,可是宋清浅却不想去。她立时也没了兴致。
“那臣也不去了,不如臣陪太女妃在此歇一会儿。”
“阿清,真的不必了,你难得来此处,去泛舟赏景吧。我去歇一会儿便好。”
“好吧。”张定清听出她在推托。
宋清浅也朝着亭后方去。
萧北棠一个人在殿中坐着,她随意取了本书来看。她也没想到有一日她会不去泛舟,而要以读书解闷儿。
宋清浅缓步进来,看着她,朱唇微启。
萧北棠眼睛也不曾抬一下,翻看着手中的书。
宋清浅最终也没能开口,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取了本书来,在侧方坐下来,却是一个字也不曾看下去。
萧北棠是不是真的心伤了?昨日到现在的她天差地别,昨日说的那些话,频频在她耳边回荡,和离二字,如锥刺股。
殿内安静,此处没有许多宫人伺候,六子瞅着眼色给她添了茶,昨日殿下从太女妃屋里出来,怒气冲冲回的寝殿,今日再一看气氛明显与往日不同了。
眼下两人坐的十分远,一句话也没有,冷冷淡淡的,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萧北棠看着书,浅浅喝了一口,眸色微动,浓密修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宋清浅时常觉得,萧北棠定是女娲细心雕刻出的人儿,她有着不输坤泽的容貌,她正经起来不说话的时候,像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可她有时候一副灿烂笑颜对着自己的时候,宋清浅又会被暖化,她很粘着自己的时候,宋清浅也不讨厌,反而觉得她很可爱。
不知道不觉宋清浅竟看着她良久,想了这许多。
萧北棠感受到她一直盯着自己看,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表情,没有停留。
就只一眼,她就收回了眼神,继续看书。
只是这样冷漠的一眼,深深灼伤了宋清浅的心。
良久,众人才泛舟回来,亭中寻不见她们,便到后面去寻。
两人坐在殿中,各自看着书,宇文月笑着进来,说:“湖上景致处处不同,着实绝妙。”
“靖王喜欢便好。”萧北棠合上书起身。
宋清浅也跟着起身。
“孤命人备了午膳,有这湖里的鱼,靖王不妨尝尝。”
“多谢殿下。”
她行事越发周全了,这些事全是她自己安排的,宋清浅过问的时候已全部安排妥帖了。萧北棠真的为了那句不会让她失望,而筹划了很多。
众人陆续回来。
席上。
“殿下为何不去泛舟?”宇文鸢问。
“孤今日无甚兴致。”萧北棠淡淡答着。
她确实没什么兴致,和宋清浅在那一条小舟上相对无言,挺别扭的。只是她没想到宋清浅也不去了。
“镜湖镜面如同一张巨大的镜面,难怪会叫镜湖。”宇文月感慨万千。
萧北棠问:“北梁怕是很少见到这种景致吧?”
宇文月长叹:“北梁地处偏僻,多是大漠孤烟,确实难见。”
“靖王喜欢,便多待几日。”萧北棠客气了一句。
“月是想的,只是父皇身体每况日下,只怕难以多留。”
“日后还有机会。”萧北棠淡淡说。
“你觉不觉得阿棠今日不大对劲?”萧林手挡着嘴巴低声问萧万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