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话很多,好像很高兴?从昨天知道要来相府就很高兴。可她有什么好高兴的?
宋清浅看她一眼温声道:“殿下,时候不早,早些洗漱安置吧。”
“好。”
不过……原本没打算留宿,因此没带着杏儿她们。宋清浅去水房洗漱回来后,见她还在那里不动,才反应过来。
宋清浅吩咐道:“小桃,你去伺候殿下宽衣洗漱。”
“是……”小桃迟疑了一下。
萧北棠有些局促。方才宋清浅去洗漱时,萧北棠才反应过来,今晚又要与她同床共枕了。她心里乐开了花,一时间忘了动作。
“不必,孤不惯旁人伺候,孤自己来吧。”
她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带,不趁手,动作十分别扭。
什么不惯旁人伺候,上回灵山寺也不见她这般说。
宋清浅跪坐在榻上,叹了口气,将其他人支了出去,令小桃送了热水来。
“过来。”她极精炼的吐了两个字,像是命令又带着些无奈。
萧北棠乖乖走上前,她跪直身子,伸手替她宽衣解带。
这个味道……她释放信素做什么?宋清浅蹙着眉看她。
小桃端了热水进来,她命小桃开了些窗。又问:“殿下洗脚也不惯旁人伺候吗?”
“……”
宋清浅笑了笑,眼神示意小桃伺候她。
“阿嚏。”萧北棠重重打了个喷嚏,一个激灵。
窗子打开的风径直吹向她,将她冻着了。她瑟缩着抱紧自己。
小桃替她擦干脚后,她迟疑了一下,才钻进了被子里。
小桃退了出去,把门窗关好。
萧北棠躺着不敢动,她偏头看着宋清浅。宋清浅合着眼,极安静,似乎睡下了。
“宋清浅。”她低声唤她。
“嗯?”宋清浅低低应她。
声音懒懒的,像只猫一样。
萧北棠突然很满足,脚指头画着圈圈,尽管两个人中间足以再躺一人,能躺在一起也很好了。
萧北棠试探着往里挪了挪,宋清浅睁开眼看她仿佛在问,你做什么?
萧北棠有些窘迫,她将头半藏进被子,支支吾吾说:“有些冷……”
宋清浅戳穿她:“殿下不是一向号称体热?”
萧北棠被抓住话柄,一时也无言以对,又自觉往外挪了挪。
她总是很听话,宋清浅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太过严苛。
“不是冷吗?”宋清浅淡淡道。
萧北棠愣了一下:“冷!”
她兴奋的又挪回去,离她很近,害羞的将脸又埋进被子里,露着两只大眼睛。
宋清浅气音道:“睡吧。”
她乖乖点个头,软软说:“好。”
她又朝里面挪了一屁股,宋清浅无声又让了让。
翌日,宋清浅先起了身,今日大朝,宋濂会起的十分早去上朝,她早早侍奉完父母,回来时,萧北棠已经醒了。
“你做什么去了?”萧北棠揉揉惺忪睡眼坐了起来,还没完全清醒。
“父亲今日上朝,走得早,我去请安。”
萧北棠打了个哈欠,小指抹去眼角的困泪,问:“你从前在相府都是如此吗?”
“嗯。”宋清浅走上前来,拿起架子上的衣服,说:“殿下更衣吧。”
“嗯。”萧北棠站起身展开双臂,饶有兴致的问:“我们今日要做什么?”
怎么又突然兴奋?宋清浅一边替她穿衣一边说:“用完早膳同母亲再说会儿话,待父亲下朝回来,同他当面道别后,我们便该回宫了。”
“这便要回去了?怎么不多待几日?”她讶异又不解的看着宋清浅。
宋清浅看了她一眼,说:“太医也说了母亲身子无甚大碍,如此我便也放心了,殿下也不宜久在宫外,还是早些回去吧。”
萧北棠在相府,阖府都紧绷着。还是早些回去稳妥。
萧北棠有些失落,点了点头:“那等夫人身体好了,你多召她入宫里来。我瞧得出来,你很想他们。”
宋清浅抬眼瞧她一眼。
“谢殿下体恤。”宋清浅将她外袍穿上,收拾妥当,带着她去用了早膳。而后到宋夫人卧房。
经过昨日,宋夫人对萧北棠改观不少,虽说贵为储君,但也没有架子,最主要她待宋清浅也好,宋夫人有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觉得喜欢的感觉。
“殿下昨夜歇的可还好?”宋夫人温声问。
萧北棠笑答:“十分好。”
宋清浅看着她,昨日她睡外侧,一直往里挤,还好有一面墙挡着,否则宋清浅只怕又是一夜难眠。
“如此便好。”宋夫人点了点头,说:“殿下,太女妃自小养在相府,平日若是有侍奉不周之处,还望殿下恕罪、海涵。”
萧北棠看了她一眼,笑道:“太女妃十分好,处处都好。”
宋清浅的脸立时涨红了。她怎么能当着长辈的面这样直白?
“母亲,我们今日便要回宫去了。”宋清浅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
宋夫人看了萧北棠一眼,说:“嗯,若是可以,便多回来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