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雨竹这回算是彻底明白了原主小姑娘的糟糕处境。
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是娘不亲,爹不爱,在家里没有地位,所以,最后被算计,丢了性命。
既然如此,那她木雨竹就是想为原主小姑娘百般示好周氏,圆了她渴望母爱的愿望,岂不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浪费多余的感情,实属没必要。
想到这儿,木雨竹看着周氏那张白胖的老脸,神情淡淡,语气疏离地道,“娘,您说什么呢?
我……我再瘦的难看,有木云芳长得难看吗?而且,我瘦成了鬼样子,非我所愿啊。”
周氏头一次见闺女没有跟她讨好之意,并且还顶撞了她,就是一愣。
嗯?丧门星在安逸伯府一年多,改了性子了?
木雨竹没在意周氏探询过来的眼神,依旧淡淡地道,“一年多不见,娘您的眼光还是没有改变。
这瞅谁都比我这个亲闺女清丽秀美,可对比一下,我瘦得再皮包骨头,是不是也没木云芳难看?整体来看,木云芳可比我难看多了,对不对?”
难看女木云芳无辜中枪,心头被扎一刀,气得翻白眼比木雨竹还快,“……贱人,实话说得太难听了。”
以往在家里,周氏和原主木茯苓闹不愉快,不止一次,而且还都在暗地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母女情深意厚呢。
所以,木雨竹正面刚她,她也没在意,只扯了扯嘴角,当着围观吃瓜群众,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上并不存在的泪水。
“闺女啊,那安逸伯府就是这么对待自家儿媳妇的?啊?他们家……为啥苛待亲儿媳妇。
要是你没做错什么,他们这么待你,可见门风真是不咋地啊。哪有亲儿媳妇受这等苛责的?
呜呜呜……你看看把你磋磨成啥样了?啊?简直就不是人呐。哦,对了,你怎么改名儿了?”
哭了三声就戛然而止,关注点继续跑偏,而且不动声色中,继续往亲闺女身上抹黑,甩鼻涕。
论演戏,木雨竹也不承让,学着她的样子,伤心抹眼角,“娘,咱们都被骗了。
当初我年纪小,不懂啥,您怎么不拦着我啊?呜呜呜……那安逸伯府就是魔窟狼窝啊。
我才刚过了及笄,没见过世面,能懂啥啊?都是木云芳和尚良信合谋算计我,才让我遭了这等劫难。
呜呜呜……从那府里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我就去京兆府衙将和离的事儿备了案。
想着既然过去的我在安逸伯府死过了,重新捡条命回来,我就索性将名字更换好了,也算是对过去幼稚愚蠢的我,做个告别。
娘,爹……我跟你们说实话,嫁去安逸伯府,确实是非我所愿,都是木云芳设计害的我。
在参加沈府宴会的时候,她将我引向荷花池,趁我不备,将我推下了池子。
等尚良信救起我之后,她便立马四处散布谣言,说我自己不知廉耻,死活非要嫁去安逸伯府。
她的话,也让爹娘和兄嫂误以为安逸伯府的六公子是良配,可谁知,他……他是心如蛇蝎的畜生。
娘,爹,我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若是我有一句是谎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了也让我没有丧身之地。”
古人都迷信。
木雨竹狠戾地誓言一出,围观的众人全都哗然了……
“哟,这么说,是咱们错怪了木怀恩木老爷一家子了?之前以为他为了攀附权贵,是拿自己亲闺女当垫脚石呢。”
“是啊是啊。瞧瞧茯苓……哦,雨竹这孩子,若不是事实,她岂敢发这等重誓?”
“可不嘛。如果没有影儿的事儿,哪个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还死了都没有丧身之地……”
“啧啧啧,木家三房的闺女看着像是老实巴交的样儿,谁知道会这么恶毒啊?”
“嗯嗯……不错。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都说木怀恩木老爷纵容闺女攀附权贵,是为了给自己和三个儿子铺路。看来传言不可信呐。”
“可不嘛,结果……原来是木雨竹被堂姐木云芳给算计了,才不得不嫁给尚公子啊。唉……可怜见的。”
众人指指点点,说啥的都有,不但将木雨竹从这件事中摘了干净,就是木怀恩和周氏,也都“恢复”了些名誉。
而且,有了木雨竹重誓,没人不相信她所说的每一句话的,鄙夷的目光,又都集中在了庄氏和木云芳身上。
人群中,有那正义感十足的吃瓜群众,就高声嘲笑这丑八怪娘俩,“哎哟,丑人多坏事。这娘俩……不愧是亲娘俩啊。
心狠手辣,恶毒奸诈,连自己家的亲人都能算计,还差点将堂妹给葬送在安逸伯府,其心当真歹毒得很。”
庄氏和木云芳一看众人都指责她们,不但没收敛撒泼行为,反而更来劲儿了。
母女俩也不嫌磕碜,一起倒在地上连哭带嚎,骂木家五房目无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