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南风也有些不冷静了:“正是因为我知道这是一条人命,所以才试试,总好过坐以待毙。”
程渡和辜南风在这件事上产生了极大的分歧,可谓是吵得不可开交。
言荡被弄得心烦意乱:“别吵了!”
辜南风和程渡遂不再吵了。
此时,在沉睡中的明予无意识似的轻咳两声,立马就把所有人的心揪在一起。
言荡红着眼,抓住她的双臂,轻轻摇晃喊着她的名字:“予予。”
辜南风将手指搭在明予的脉上,仅几秒钟便松开。
“怎么样?”言荡着急问。
辜南风却没回答,而是自顾自拿着针管将药配好后吸进针管,拿着蘸了碘伏的棉签,一把将明予的袖子卷上去,露出上胳膊位置,拿棉签擦着,准备注射。
程渡上前两步:“辜南风,你到底——”
言荡抬手制止了程渡的阻止。
流转的灯光下,在专注屏息凝神的注视中,尖锐的针头刺进肌肤皮肉,澄亮的不明液体缓缓进入明予的身体,很快就注射完毕。
辜南风用棉签止了一下伤口:“等着看情况吧。”
然后,言荡三人就一直守着明予。
没多久,药效就在明予的体内发生变化。
她面色苍白,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到最后凝结成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她双眉紧蹙着,眉心已然拧成一个“川”字,微微晃动,十指紧紧抓着被子,发出轻微的呜咽,看起来很不安,还有害怕。
言荡顿时方寸大乱:“明予!明予!醒醒!明予!”
言荡紧接着喊:“辜南风,这是怎么回事?”
辜南风也有些慌了,因为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现象。
程渡:“会不会是方才那针药的问题?”
“不可能。”辜南风立马反驳:“她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显示正常。”
言荡都有些崩溃:“那为什么会这样?”
辜南风没说话,从针灸器械包里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对准明予手背的第一、第二掌骨之间就扎了下去。
言荡握着明予的另一只手:“这是干什么?”
辜南风一边观察着明予的神情一边缓缓解释:“合谷穴,刺激合谷穴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和神经系统兴奋性的平衡,有助于让她苏醒。”
可明予却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反倒表情越来越痛苦,忍不住轻声痛吟出声。
言荡不受控制怒喝:“别扎了,她太疼了,快想想其他办法。”
看着她痛苦,言荡的心都要疼碎了,装满心疼的眼里有一滴眼泪砸落在她的手背。
程渡和辜南风都有些懵了。
下意识对视一眼:刚刚他是……哭了吗?
他们俩个跟在言荡身边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言荡哭,还是焦急心疼到落泪,仿佛天塌下来一样,脆弱、胆怯、害怕。
那可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人啊!
言荡双眼通红,因落泪过鼻尖也是红的,他就跪在明予床边,看着她痛苦的神情,握着她的手一遍遍亲吻,无声落下滚烫的热泪,无助又心疼。
他恨不得替她承受。
如果可以,他希望明予这一生所要经历的风雨都降临在他身上。
辜南风从合谷穴将银针取了出来。
明予的神情越来越痛苦不安,甚至出现咬唇咬舌的现象。
辜南风一惊:“别让她咬。”
辜南风正准备拿纱布,可言荡已经将自己的手放进了明予的嘴里让她咬着。
言荡虎口的位置,鲜血顿时从缝隙中流出来,持续滴落在洁白的被子上,晕染开一朵绽放明艳的玫瑰。
辜南风:“言荡!”
程渡:“少爷!”
辜南风和程渡都惊了。
言荡彻底崩溃,眼尾渐湿:“别管我,快想办法啊!”
辜南风跑开。
程渡大喊:“哎你干什么去啊!”
辜南风跑进洗手间,刷刷拿了个盆接了盆冷水,端着冲出洗手间,对准明予就泼了过去。
抱着明予的言荡自然也没能逃到这场洗礼。
但这粗鲁莽撞的方法却很奏效,明予逐渐恢复平静,面色也安稳下来,不似方才那般焦灼痛苦。
程渡找来女佣换床并给明予换衣服。
辜南风就在一旁给言荡的伤口消毒上药包扎,他虎口的位置是深深的牙印,看起来触目惊心,若是再咬下去,恐怕会撕下一块血淋淋的肉来。
辜南风随口说:“其实可以等我拿纱布给她咬着也是来得及的。”
言荡嗓音喑哑但轻:“当时没想那么多。”
辜南风看了一眼言荡,只见他目光有些呆滞,失魂落魄般。
手包扎好后,言荡又坐在了床边,看着明予。
明予的神色已然恢复如常,他悬着的心也算是暂时落下来。
言荡:“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泼了一盆水后她就没事了?”
辜南风说:“应该是碰巧,我觉得主要还是那支药的缘故。”
言荡捏着明予的手给她放松:“坠海的那辆车打捞上来了吗?”
程渡道:“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