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透亮澄澈的液体,唇角弯弯。
下一秒,他笑容尽数隐去,大手一抛,脆弱的安瓿瓶飞进了一旁的花坛,在半空中形成一道美丽优雅且流畅的抛物线,安瓿瓶落在石头上,摔得稀碎,液体在光下很快渗进石头,消失不见。
他笑起来真的很有安全感,容易让人相信忍不住靠近:“只要他一直是精神病,明小姐就永远不会忘记我。”
很快到了晚上八点。
港城的白日是喧哗得让人厌烦的,夜下是密集生活的光怪陆离,船穿梭在港湾之间,绚烂朦胧的旺角夜晚,电影感十足的怪兽大楼,人来人往的中环是浪漫的叮叮车,人潮拥挤、夜色浓稠,只待粉墨登场。
明予提前十分钟驱车到福临门,言荡和程渡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见明予到来,程渡很有眼力见地去开车门。
言荡骂他狗腿子。
明予随口问:“明家少主到了吗?”
言荡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明予厌烦极言荡装腔作势的阴阳怪气,就像厌烦港城白日的喧哗,看都不看她一眼,踩着高跟鞋疾步往前走。
言荡见她生气,忙追上来,揽着她的腰,带着讨好的笑:“我同你开玩笑呢。”
明予一巴掌拍在他作乱的手上:“注意形象,别跟路边的野公狗似的翘起腿就能撒尿。”
言荡倒也不生气,乖乖松手。
“你今天干嘛去了?”
“与你无关。”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明予故意拿话刺他:“有本事自己去查。”
言荡被堵得哑口无言,眼前之人,是他挑的,打不得骂不得,跟他祖宗似的,没办法,自己挑的,受着。
明、言两家会晤,作为过错方,时间、地点都是明家定的,福临门被明家包了场,明予和言荡一进入,便有专人恭敬领着前往明家少主御用的包厢。
明予用京腔的普通话问侍应生:“明少主到了吗?”
岂料侍应生用粤语回答她:“未到,明少主交代咗,佢有事可能会阻一下,畀你两位到包厢等候。(没到,明少主交代了,他有事可能会耽搁一下,让您二位到包厢等候)。”
侍应生此举摆明就是瞧不起说普通话的大陆人。
言荡可不惯着这臭毛病:“信不信我把你这店给拆了!”
侍应生没带怕的,依旧一口粤语:“我们福临门现在可是明少主罩着的,岂是你说拆就拆,你以为你是谁,到了港城,到了我们明少主的地盘,就别再耍内陆那套少爷脾气了。我们都听说了,你们今天是过来和明少主赔不是的,是有求于我们明少主。”
言荡想发作,却被明予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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