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家的途中，洒水车在半空凝结成薄薄的雾气，蜿蜒的水流从挡风玻璃落下。

明予眼前总是不自觉闪现柯宁那苍白的面容，身上是那种病出来的瘦弱骗不了人，再加上随身配备的专业医疗，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立马联系姜西。

姜西的声音懒洋洋：“怎么想起来找我了？想喝酒？”

“别闹。上次你说柯家的千金紧急入院的事，你还有印象吗？”

“记得。”

“你帮我查一下那位柯家千金到底得了什么病。”

“好。等我消息。”

到了晚上的时候，明予迟迟不能入睡，起床找了两片阿普挫伦。

手机嘀的一声响，她原以为是姜西，停下手中的药。

打开手机，消息列表静静躺立着一条新的消息，可不是姜西。

——你真的喜欢上顾京檀了吗？

明予只扫了一眼，便将手机翻转，随后多拿了一片阿普挫伦就着水咽下去。

而与此同时，嘉禾公馆。

特助肖修将资料递给顾京檀：“少爷，这是大小姐那边的女医开出的检查报告。”

顾京檀看到顾冰清的怀孕检查报告，知道顾冰清怀孕的事，他没有任何的震惊和意外，单看顾冰清那些奇奇怪怪的反应猜都能猜到。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

顾京檀盯着手中的怀孕报告，另一只手端着杯威士忌慢品：“冰清手底下的女医能策反为我们所用吗？”

肖修面色略为难：“我试试。只是不知道少爷想做什么？”

顾京檀沉默良久：“想办法让冰清肚子里的孩子和言荡做个亲子鉴定。”

肖修处变不惊：“是。”

顾京檀拿过打火机点燃那张怀孕报告，看着火光伴随黑色的燃烧边缘一点点殆尽，丢在烟灰缸中化成黑灰，摇头轻笑：“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他忽然想起什么来：“上次让你找黑客查视频来源，查到了吗？”

肖修点头：“已经查到了，正准备和少爷禀报。”

顾京檀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谁？”

“玉河旁四合院那位。”

听到发视频的人，顾京檀微微眯眼，忽地就笑出声，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气息。

“向他下帖子，约他见面。”

“少爷想什么时候见？”

“明天下午三点，老舍茶馆。”

……

第二天，明予早早便处理好工作上的事情，准备早点下班，回去休息，不知是不是昨晚多吃了一片阿普挫伦的缘故，今早起来总觉得全身乏力，到现在都没完全恢复过来。

在电梯里准备去地库取车的时候，姜西的消息就追过来。

——我在言氏集团门口等你。

明予只能取消去地库的电梯楼层按键。

还没走到门口，隔着远远的，明予一眼就看到那辆热情似火的红色西尔贝低跑。

穿着吊带长裙的姜西扛着墨镜靠在车门边，微卷的头发被风往后吹，裙摆微扬，露出白皙性感的脖颈和白的晃眼的大长腿，很是吸睛，惹得过往人纷纷注目，可没一个敢上前搭讪的，任谁看都知道这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

见明予走过来，姜西打开车门：“请吧，我的明予小姐。”

明予坐了进去，姜西也跟着坐进驾驶室，随着油门的轰鸣声如利箭般冲出去。

明予手按着太阳穴：“你要带我去哪？”

姜西故意卖弄了个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明予没继续问，换了个其他的：“我让你查柯家千金得了什么病，有没有什么结果？”

姜西摇头：“暂时没有，柯家封锁消息封锁得太紧了，你再等等，我再想想办法。”

连姜西这等人脉资源都困难重重，这里面摆明有鬼。

姜西问：,“好端端的怎么查起柯家了？他们惹你了？”

“没有。就是单纯好奇。”

没确定的事，她不想给姜西和姜家添麻烦。

姜西提醒着：“我提醒你啊，若非必要，尽量别掺合进柯家这潭脏水，柯夫人是个气量小的，上不了台面的腌臜事多得数不清，这柯家也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你放心吧，分寸我知道。”

“当然，若是姓柯的欺负你，你也不用怕，我姜家和明家六四开，拿捏他们，易如反掌。”

十五分钟后。

俩人来到老舍茶馆，姜西早在这定了位，跟着前面引路的侍应生走。

明予问：“怎么想起来这了？我记得你不是最讨厌喝茶这种慢悠悠的情调吗？”

姜西笑：“这人也要换换口味，别总是盯着某一处。”

姜西问侍应生：“台下唱的西厢记是三点半准时开始吧？”

侍应生态度恭敬得不行：“是的姜小姐，按照您的要求，三点半。”

明予和姜西被请进了最顶奢的包厢。

明予前脚刚踏进去，后脚黑色双排扣西装革履的顾京檀就上了楼。

巧的是在同一时间在同一家茶楼，不巧的是正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