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予顿时哑口无言。
顾京檀将车停靠在路边,去摸明予侧脸的发,深情款款的眼眸仿佛要溺出水,夹杂着化不开的悲伤:“明予,明年我就三十了,家里人催婚催得急,十七岁和二十七岁的选择是不一样的,十七岁选择你爱的,二十七岁选择爱你并对你有利的,顾家少夫人的位置,你当真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吗?和我试试吧,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顾京檀从未放低身段主动求爱,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求爱,但他每次求爱的对象都是同一人。
他外表是个谦谦君子,但说出的话永远不只是甜言蜜语,而是审时度势、洞悉明察,现实主义的清醒独立,难得可贵的品质。
顾京檀抚上明予的脸颊,盯着她殷红饱满的唇,喉结滚动,一边注意着她眼神里的情绪一边小心翼翼缓缓靠近。
全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处于一个静止的状态,稀薄的空气让人窒息,心跳不由得加速。
即将触碰的时刻,明予还是推开了顾京檀。
她什么话都没说,快速打开车门下车。
“明予!”顾京檀紧随下车。
看着她逃跑似的逃离了这里,他没有追,他很清楚明予再一次拒绝了他。
身后是不断催促提醒的喇叭声,顾京檀没失去理智,重新坐回车内。
只是摘下眼镜,丢在一旁,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带血的手烦躁地扯松领带。
……
夜里,明予是吃了两片阿普挫伦才勉强睡着的。
最近明予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两片阿普挫伦下去也只能睡不超过四个小时。
凌晨一点的时候,她是被持续急促的电话铃给吵醒的。
她捏了捏眉心,强打着精神拿过手机。
来电人静静跳跃着“程渡”俩个字。
自从黔西事故过后,她和程渡关系好了很多。
她接了起来:“喂,程渡,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程渡语气小心但藏匿焦急:“明小姐,您看您现在方便吗?来一趟运河岸壹号院。”
明予清醒几分,打开台灯,靠在床头:“发生什么事了?”
程渡如实道:“少爷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儿从集团回来,就一直在拳击馆赤手打拳,都打了快四个小时了,让他戴手套也不戴,现在满手都是血,我担心少爷继续这么打下去,身体怕是撑不住,恐怕会出事。”
明予拧眉:“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神经?谁刺激到他脆弱跟豆腐的大脑了?”
“具体什么原因我暂时也不清楚。”程渡道:“明小姐,您回来看看少爷吧!你的话,少爷肯定能听进去。”
明予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意思,没有一丝动容,直接开口拒绝:“我身体不舒服,就不过去了,你也别管他了,都这个时候,明天还要上班,回去休息吧。他壮得跟头牛似的,要发疯就让他发,再说他又不是傻子,难不成等身体到极限了,还不知道停下来?”
“明小姐……”程渡可能没料到明予会拒绝得如此有条有理。
明予脸上没有一丝焦急和慌乱,跟对待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我估计可能是间歇性精神病发作了,要不你让辜南风过来给他扎两针,实在不行的话,你找几个身强力壮的把他绑了,直接送精神病院让医生治疗吧。”
程渡在那边捏了一把冷汗:“明小姐,若是少爷出点什么事,恐怕又要有很多人跟着遭殃了。要不您还是回来一趟?”
明予沉默一瞬,还算给程渡面子,像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这样吧,你联系顾冰清,让顾冰清过去劝,他未婚妻的面子,他不得不给。”
“明小姐……”
“行了就这样吧,不说了。”
程渡声线都发颤,但明予没细听就直接挂了。
挂了电话的明予什么都没多想,将手机关机,而后借着药物的作用,很快就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的运河岸壹号院私人拳击馆。
程渡看着挂断的电话,紧张得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只因旁侧的压迫感太强。
言荡只穿了一条短裤,上身全裸,汗水布满,随着他喘息的动作胸肌微微起伏,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打湿,顺着鬓角和下颚从胸肌和腹肌滑落,他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手背上伤口渗出的血却沾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一半明亮一半阴暗,令人心悸的沉。
见言荡还在盯着自己手中的电话,程渡忍不住提醒:“少爷,明小姐已经把电话挂了。”
言荡微眯眼:“再打。”
明予的态度摆在那,程渡也不想强人所难,面色有些为难:“少爷,要不,还是算了吧,刚刚明小姐说的您都已经听到了,就算再打一个电话,明小姐都不会来的。况且,明小姐说了她身体不舒服,所以才不来的。”
言荡一挥拳:“你信她的鬼话!什么身体不舒服,这全都是她不想来的借口!”
程渡小心翼翼:“少爷,您既然知道,那这个电话就不打了吧。”
言荡指着手机:“打!为什么不打?”
程渡刚想要打,却又想到什么:“少爷,要不您打吧,您既然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