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荡没说话,只是往外走。
明予出来的时候,看到祁霁和顾冰清不知说着什么,看起来很轻松和谐。
她对此乐见其成,如果她是祁霁特定的人,那就只能说明祁霁是带着目的性来的。
观众席上坐着不少圈内的那票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子弟,各个软香在怀。
有人话赶话问了一嘴:“贺屿西人呢?他那么爱凑热闹的,今儿倒是不见他。”
周自珩接话,意味深长笑着:“人儿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啊。”
难免有人好奇:“怎么回事?”
周自珩笑而不语,其他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戴手套的言荡,顿时心中了然:原来是得罪太子爷了。
明予全听了进去,有些诧异。
一场普通的马球赛因为言荡和祁霁的特殊身份而变得别开生面。
马球赛一般是四人组,但言荡改了这场的规矩,一对一,六局变一局,上场的就他和祁霁。
有人起哄:“言公子胜利在望!”
“加油啊祁总!”
圈内形成一个起劲的水平线,在起哄汹涌中,言荡凑到她身前,有些放荡不羁:“你希望赢的人是谁?”
“自然是——”
明予没说完,言荡就上场了。
身骑白马的言荡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倒是一贯沉稳的祁霁起初打的有些激进,后面倒平静下来,玩起了迂回战术。
周自珩撑着杆斜着身半费解的玩笑:“这哥两儿莫不是都以为对方是女的,在那儿玩怜香惜玉?这得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全场哄笑,酒液涤荡,裙香摇曳。
明予手环着胸,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语调从容:“马球不是大力出奇迹而是四两拨千斤,好的马球是看上去轻松不费力的。thereareonlytworeasonsacommittedpoloplayerwouldgiveupthegame:bankruptcyordeath。”
周自珩来了兴趣,手搭上她的肩:“哟明予妹妹,我英文不好,解释一下呗?”
顾冰清:“只有死亡和破产才能使一个马球运动员停止打球。”
周自珩一摸额头当真了:“不是那得打到什么时候?”
明予望着马球场上游刃有余的言荡挥着杆,仿佛人马合一,阳光下格外刺眼,她好像看到了附中时期意气风发的他,可如今却看不到半分影子。
后半场,言荡骤然激进,打的又凶又猛,祁霁也不落下风。
当言荡和祁霁手中的杆碰到一起时,明予有种预感:天生的劲敌。
马球赛来到白热化阶段,言荡和祁霁出色的球技让所有人都跟着站起来,热血沸腾,皆蠢蠢欲试。
在离结束只有半分钟时,场上的比分持平。
言荡的马技在圈内出了名的,不出意外,言荡一个虚晃一枪后顺利夺得了本场的胜利。
全场欢呼,掌声如雷鸣。
言荡一下场,顾冰清就上前接过他的手套和头盔,拿毛巾给他擦着汗。
明予伸出去的手硬生生缩回。
一直盯着她的言荡有些欠揍凑到她面前笑着:“我赢了,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明予若无其事勾唇,有些无奈。
祁霁忽然夹进他们之间,众目睽睽之下递了枝马鞭草给她:“阿予,送给你。”
言荡微眯着眼:“阿予叫谁呢?”
祁霁微笑着看向明予:“阿予叫她。”
祁霁是第一个这样喊明予的。
周围人没一个敢打圆场的,大气都不敢出。
祁霁又道:“我这不是讨好讨好嘛?”
言荡虽然在笑,但嗓音漠凉:“你讨好错对象了。”
祁霁笑而不语,明予和言荡那些事在圈里从不是秘密。
言荡从明予手里将马鞭草夺过来:“送女人花,要送就送一束,就送一车,送全部,一枝也未免太寒酸了。”
祁霁倒是毫不在意,越发温润贵气:“言公子这是百花齐放,我这是一枝独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言荡有多浪,有多荡,风流往事能站满马球场谁都心知肚明。
言荡漫不经心掀起眼皮,有几分匪气和野痞:“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枝独秀往往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我泱泱大国,地杰人灵、人才辈出,自然应当百花齐放。”
言荡将花重新放回到明予手里,有些意味深长:“既然是祁总送的,那你可要拿好了。”
言荡走后,明予朝着祁霁解释:“你别和他计较,他这人就这样,一句话不抬杠就浑身不舒服。”
祁霁笑:“看出来了。”
两人对话尽入言荡耳,他回头有些危险的盯着两人。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拉开序幕时,周自珩站出来打圆场:“哎顾大小姐,你的马术在圈内可是出了名的,今儿看你也是全副武装,不如上场一试,也让我们开开眼?”
周围人都起哄让顾冰清试试,顾冰清也没有推辞。
顾冰清展示的盛装舞步是马术表演中的花样骑术,极具艺术欣赏,需要完成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