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楚卿虚弱地靠在躺椅上，不远处的韩慧晕死在地面，浑身血污不知生死。

谭正过去从兜里拿出手铐把韩慧拷在一棵树上，然后才查看楚卿的情况。

“我没事。”

楚卿绕过了他要搀扶他的手。伸到谭正的外套口袋里。

从里面摸出了一个对讲机，以及一把配枪。

“局长的？”

“嗯。”

是当时邓麟钰从局长那里拿来给他的，以防万一。

可他们都低估了楚卿，不仅一个人制服了凶手，还相安无事。

楚卿站起身，捡起斧头就朝韩慧大步而去。

“交给警察处……”理。。

“咚！”

斧头背面砸在韩慧的小腿上，直接把人给痛醒了。

“韩慧。”

那人听见自己的名字，躁动不安，要从地上爬起来杀人。

绷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动，随着他的挣扎缓缓落下，露出了一张极为恐怖的脸。

原本清秀的脸上布满了伤口，已经发脓溃烂，他每次的表情变幻都能撕扯伤口，不断流出脓水和血水。

楚卿大概能猜到，是主人格看到自己这张脸时想到了韩锦，发狂之下将自己的脸一点点毁掉，然后再用绷带把脸遮住。

这样，就看不到了。

之前就觉得绷带上的血不像是被害者的血，反而是从里面渗出来的，果然如此。

楚卿一遍遍叫着韩慧的名字，他从刚开始的激烈反应到后来将头埋在膝盖中间，陷入了极端的痛苦。

“哥哥，哥哥，我终于替你报仇了……”

“你为什么叫他韩慧？”谭正小声问，他怕这人再发狂，吵。

楚卿没回答，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地上的人。

他只知道这人患有精神疾病，按照现代的法律或许他能免于死刑，但或许对他来说只会更痛苦。

这个人可悲在于命运对他的不公，在于被亲人亲手推进火坑里。

同时又是可恨的，一家七口，最小的孩子才三岁。

楚卿见过那家人的死状，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那孩子的手脚都被砍下来……

做恶事的人是陶大林和他的妻子，并不包括陶家所有人。

“韩慧，当年逃跑你并没有错。”楚卿清冷的声音传进耳朵，韩慧突然抬头看着他，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没错？

可是因为他的懦弱间接害死了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

“错的是，你代替你的哥哥活了下来，却没有珍惜他们用命给你换来的未来。”

他又那么多复仇的方式，却偏偏选择了最伤害自己的方法。

楚卿做不到劝人放下仇恨，因为他自己所背负的家国仇恨，战场上那么多人因为自己而亡，他却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哦，也不是。

谭正本来孩子想这事情到底是咋回事，什么哥哥弟弟的，然后就被人给踹了一脚。

接着手里一重，将晕倒的人接进怀里。

鼻尖扫过不同于以前的味道，是血腥味和泥土味，他皱眉，把人搂紧了些。

临着要出去时，退回来把在emo的韩慧一拳打晕，似是不解气，又补了几脚。

敢动他的人，找死。

远处，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苏芳歪七扭八躺在房顶上，将这一幕收进眼里，嘴边的笑容僵住了。

靠，这小子还有两副面孔呢。

刚刚在小卿儿面前还表现得那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