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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很多查案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查什么。
岳山的动作,很快在武将之中引发了不小的风波。
朱进忠刚刚挨了惩罚,再床上起不来,所有事情只能韩胄一个人去处理。
韩胄很清楚,一旦铁喜知道了武将们造假吃空饷的事情,肯定不会手下留情,便开始四处游说安排,弥补漏洞,大多数人本来就没做这种事情,自然本着能帮就帮,帮不了就算,别把自己牵扯进去就行了。
可也有极少数的人认为赵祯对这种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铁喜一个太子更不可能做什么,便拒绝了韩胄的要求。
都指挥使郝本当就是其中之一。
真定大战,朝廷征兵,给了郝本当做手脚的机会。
郝本当在看到岳山在城中衙门搜查的时候,便感觉到了这件事情就是针对着自己来的。
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样,那些人只是小拿小摸,所有人加起来不如他一个人吃的饱。
看到岳山带人搜查的时候,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找朱进忠。
他与铁喜说不上话,更没资格进入朝廷,而付子婴又摆明了要搞自己,现在连铁喜的近臣岳山都下场了,弄不好铁喜真的要深究自己,满朝上下,也只有朱进忠现在能救自己了。
他到了朱进忠府邸,却被告知朱进忠才受了军棍,正躺在床上,不见客。
这一下让郝本当一下子慌了神。
什么情况,连朱进忠都出事了。
不清楚东宫中发生什么事情的郝本当还以为是朱进忠替他们打掩护,才受了军棍。
照这样看,自己别说脑袋了,恐怕九族都保不住了。
慌了神的郝本当,又想到了韩胄来了。
他知道铁喜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不如去询问他。
郝本当立马出发去了韩胄府邸。
实际上韩胄刚走不久,也嘱咐了朱进忠的家人们,现在铁喜已经发现问题了,不要让朱家的人掺和进去,不然事情就麻烦了,谁来找朱进忠,都要给拒了。
朱进忠的家人听完,十分上心,便吩咐下面的人看好府邸,谁来都以大人爷遭受军棍卧床不起为由拒绝。
而韩胄在自己家中,就等着这帮走投无路的武将们来找自己。
第一个来的就是郝本当。
见到韩胄的郝本当,就想把自己的情况都告诉韩胄,却看到韩胄摆了摆手。
“郝大人,稍等片刻,等到其他人来到后再说。”
郝本当心里急,但也没办法,只好坐在一旁等候。
“韩大人,我,我这次事情大了,殿下肯定不会放过我,您一定要在殿下面前跟我求情啊,现在岳山就带着人还在军中搜查,下一步就是去拿花名册核实,到时候一切就晚了,你快些入宫,带着我去,我亲自向殿下解释。”郝本当忍不住说道。
韩胄淡淡一笑,而后看向郝本当:“你不会以为你现在还能见到殿下吧?”
“你什么意思,韩大人。”
“朱大人因你已受了殿下的责罚,难道你还要让本将军也受上几十军棍不成?”
“我,我当初可没少照顾您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韩胄眼皮都不抬。
前两日,韩胄去找郝本当。
郝本当态度坚硬,不但不认错,反而扬言看付子婴能拿他怎么样,这才短短两日,两人的身份就做了一个转变。
“韩大人,韩将军,不就是前两日叔叔说话有些急了吗,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你只要能够保住叔叔这一次,叔叔以后绝不敢再犯啊。”郝本当站起来说道。
人在屋檐下,谁都不低头。
“郝大人,依我看啊,即便你这次平安度过,你也改不了……你总不可能把外室全部遣散,然后把在江南的那些山庄卖掉吧?”
“能遣散,都能遣散,那些庄子我也不要了,所有下人全部送走。”郝本当深吸一口气,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韩大人,你,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我啊,当初韩老爷子在的时候,叔叔我没照拂你,你不能对叔叔见死不救啊,如今朱大人受了责罚,闭门不见客,叔叔我也就指望你了,不然岳山那家伙真会带人把叔叔拿下的。”
韩胄叹了口气说道:“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法子。”
“写奏章请罪,以殿下的性子,至少不会连累你家人。”韩胄淡淡的说道。
“你,你在胡扯什么,我要是真这么干的,那还有活路吗?你不帮是吧,行,那就让他们查,让岳山带着人查去吧,我为大宋立下过赫赫战功,我倒想看看,太子殿下是不是真准备走狗烹!”郝本当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