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也希望董妃能够回来陪伴皇祖父,可我现在只是代替父皇理政而已,平日的军国大事皆托付于重臣百官,深宫之中所有事务也有皇祖母您操持,所以这事孙儿也无法做主,皇祖母就不要再为难孙儿了。”铁喜苦笑的说道。
不是作孙子我不向着你们。
实在是我做不了主啊。
朝堂之上百官们说话算数,深宫之中是您说话算数。
我就是个摆设,能有什么资格做决定?
听完铁喜的话后,曹氏脸色沉郁,整个人仿佛都失去了精气。
铁喜看到于此,不由低下头去。
“那……要不就将皇子接回来一月,一月就够,到时候我亲自送他回河南府?”
”娘娘,不是奴婢多嘴,这一切事务都是由陛下定夺的,殿下是做不了主的。“张爱赶忙说道。
自己要是不多说两句的话,只怕事后铁喜不会轻易放过她。
张爱的配合将曹氏最后的希望打碎。
铁喜叹了一口气说道:“皇祖母,要不晚点我去问问皇祖父,只要皇祖父点头,我一定将董妃迎接回来,现在,我也无能为力,皇祖母你还是好好照顾身体,等到皇祖父身子好一点了,也能多陪陪他。”
说完这些,铁喜扭身便走。
而曹氏看着铁喜的背影,姣好的面容有些阴郁。
“太后娘娘,失常之语,若是有人传了出去,定斩不赦。”走出宫殿,铁喜缓缓对张爱说道,转身便走。
张爱慌忙起身,对周围的宫女太监露出狠色:“小心嚼舌根,害了自己的小命……”
说完之后,赶忙追上了铁喜。
张爱心惊胆战的跟着铁喜,不断的想着,铁喜若是怪罪下来,自己怎么说才能不惹祸上身了。
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可能,这件事情是自己挑起来的,任凭自己找多少借口,也逃脱不了责任啊。
皇后也是脑袋出问题了,明知道朝中大臣不可能同意,还说这种话,幸亏殿下还算清醒,不然这些话传进其他人耳中,指不定再闹出多少事端。
一路上,铁喜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也没有去赵祯那,而是直接回到了东宫。
东宫用膳之时,依然一言不发。
铁喜越是不说话,张爱心里面就越发没底,自己不会要被砍头了吧。
吃完饭后,铁喜便到了自己的书房,好好的观察着火枪和图纸。
边看,边不断的点头,果然是好东西啊,美中不足的是,产量太少了,若是大宋军士人手一支火枪,这天下还有谁能抵挡?
而离开一会儿的张爱回来,缓步靠近铁喜,对着凝神专注的太子殿下说道:“殿下,刚刚于付大人派人来了,说午讲时他亲自过来。”
听到张爱的话后铁喜微微一愣,付子婴之前留给自己的作业,他可还是没有熟背呢。
”书呢?赶紧拿过来。”
张爱听完赶忙应了一声,找到书本放在了书案之上,而后铁喜也放弃继续观察图纸,老老实实的回到书案前,看书背诵。
付子婴是韩琦亲自举荐给铁喜的老师,在月初的时候,便为铁喜布置下了作业,背诵孝经通篇,但并未提及何时查验,若是不能全篇背下来可是要面对付子婴那张黑脸。
一日没有荣登大位,铁喜就一日还要上课,并且完成不好,还会受罚,负责罚他的人就是付子婴了。
铁喜每日下朝之后,先是日讲,而后是用完食后,就是午讲,一个时辰。
四书五经都要学。
每一门功课都有专门的讲师,这些讲师都是付子婴亲自挑选的。
付子婴事务繁忙,半个月才能过来一次,通常都是让铁喜背诵一遍经典,再写一副字帖。而后询问,算是对他功课的一种考量。
而每年铁喜每月还有一次经筵课程,每次需要两三个时辰,需要在几十名考官的注视下完成,极为重要。
铁喜拿着书本,仔细的看着,而到了申时,付子婴来到了东宫。
付子婴先是躬身行君臣礼,而付子婴行完君臣礼后,铁喜也要站起身,半躬下身,还师礼问好。
行完礼后,付子婴便说道:“殿下,微臣给殿下布置的作业,可曾熟背。”
铁喜淡淡一笑:“已熟背。”
而后坐在椅子之上,正襟危坐。
张爱很是识趣的搬来一张椅子,等到付子婴坐下后。
铁喜便开始朗声背诵道:“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知之乎?
曾子避席曰:“参不敏,何足以知之?
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
复坐,吾语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