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刺杀了他四次。
我伤害的都是我最尊敬的人,却不是我的本意。”
马希姆坚持着说了一大串的话,话说完了,就疲惫的闭上眼睛,浑浊的眼泪却顺着他的黄胡子不断滑落。
铁心源觉得眼睛生涩的厉害,努力克制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次暴怒的朝馆驿主事吼道:“快把这个家伙给我弄走,洗涮干净了再给他一块金子。”
胆战心惊的馆驿主事赶紧招呼丁役们进来,抬着随时都要死去的马希姆去了澡堂。
铁心源在厅堂里站立了片刻,就离开了馆驿,抬头看着哈密明媚的天空对侍卫吩咐道:“让张风骨来给他看看吧,能不能活看天意吧!”
气势汹汹而来,垂头丧气而归,回到城主府之后心情更是恶劣。
马希姆绝对是一个混蛋,这一点不庸讳言,铁心源有一万个理由杀死他。
可是,这是一个在铁心源最无助,最虚弱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的混蛋。
虽然他的目的是钱……
就是这个混蛋,在铁心源最虚弱的时候完全按照约定完成了他能完成的所有事情。
不论他是不是有意,那个时候的忠诚和守信对铁心源来说本身就是莫大的帮助。
人可以很容易忘记富贵时的朋友,却很难忘记落魄时给自己帮助的人。
虽然有些人富贵后会伤害那些穷朋友,那也不过是想要掩盖自己不堪的过去,那是另一种方式的记忆。
有一万个杀死马西姆理由的铁心源,从他的内心来讲,他从没想要真正杀死他。
王柔花从临洮移栽来的牡丹在花园里开的如火如荼,硕大的花朵几乎遮蔽了那些翠绿的花叶。
一只指头蛋大小的肥胖黑白蜜蜂落在铁心源面前的紫色花朵上,两只后腿上沾满了花粉依旧不知满足的继续采集花粉。
它采了多长时间的花粉,铁心源就看了多久,直到这家伙采集够了花粉,像一个小型轰炸机一样的飞走了,他才长出了一口气。
“您在看蜜蜂采蜜?”
“没有,就是在发呆!”
“发呆有什么好的,随妾身一起去采花,今天牡丹开的正艳,好多大臣家里都要散一些。”
铁心源回头看看提着满满一篮子牡丹花的赵婉,慨然道:“花剪下来就死掉了。”
赵婉低头看看篮子里的牡丹傲然道:“这才是它的用场,这东西不能吃,不能喝的,我们精心培育它就是拿来看花的,如果连这点用处都没有,它连可以喂马的野草都不如。”
赵婉说的很有道理,铁心源慨然采纳她的建议,取过剪刀咔嚓一下就把那朵被蜜蜂采完花粉的紫色牡丹剪了下来。
“哎呀,不是这样剪的,这些花只有插水瓶子里才能多看几天,您只剪下花朵有什么用处?
您看,要连着枝子一起剪。”
铁心源尴尬的笑笑,就学着赵婉的样子剪牡丹。
被丁役们收拾干净的马希姆被安放在一张锦榻上,幸好这些丁役们洗涮马西姆的时候比较温柔,否则就这一遭就能弄死他。
被人强行灌下一碗粥之后,马希姆瞅着馆驿管事丢下的一枚金币道:“不够啊,当年大王砍掉我的半只脚掌的时候,给的可是一锭很大的黄金。”
管事恨恨的道:“大王都要砍死你了,你还有心情要金子。”
马希姆笑道:“要金子和砍死是两回事,即便是我被大王砍死了,金子你还是要给我。”
管事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凡是最初留在清香谷的哈密人,没有不认识马西姆的,更加知道这个人当初为哈密国做出的贡献。
馆驿管事就是这样的一位老人,虽然深恨马希姆带着穆辛进攻过哈密国,还是想办法给他弄来了一枚巨大的金锭。
马希姆把金锭揽进怀里,额头杵在锦榻上痛苦的道:“金子对我已经没有什么诱惑力了,大王,您想要我活下去,除非给我来自天国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