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计较,我要是乱说话,乱做事,她一定会生气的,而且会非常的生气。“
铁心源叹息一声道:“告诉你多少遍了,孩子是从妇人的子宫里爬出来的,不是肠子。”
赵婉轻笑道:“那也是肠子。”
说这话还拍拍自己的肚皮非常的感慨。
不能和赵婉待在一间房子里,心里总是乱七八糟的跑马,事到临头却不能成功,让铁心源的小腹痛的厉害。
出了内宅,前院里灯火通明。
张通胡老三他们正在做最后的出行准备。
院子里人来人往的非常忙碌,从使节团回来的尉迟文和嘎嘎正在拿着单子一样样的对照物品,还时不时地和水珠儿吵上两句。
胡老三见铁心源出来了,就凑过来道:“枣红马不愿意上马车。看样子只能一路走着回哈密了。”
“它还是不愿意戴上辔头?”
“不愿意,谁给它戴它就咬谁。好在这家伙知道轻重,老爷您瞧瞧,我后背上都被它咬了三口,就差把肉拽下来了。”
“不喜欢戴,就不要戴。”
“万一……”
“走了就走了,它如果想跑,戴上辔头也会跑掉的。”
正说着话,枣红马自己就溜达到了铁心源的身边,上下嗅嗅,没闻见酒味,就很失望的溜达着去了别的地方。
这家伙不喜欢和战马待在一起,胡老三也不喜欢,只要它在,别的马就休想安宁,它总是喜欢在别的马槽里吃东西,虽然自己的马槽里的草料才是最好的,它依旧乐此不疲,别的战马好像也没有什么意见,在它面前非常的温顺,尤其是铁心源以前骑的那匹大青马,更是谄媚的不行。
大青马已经怀孕了,只是最少也需要八个月以上才会生下小马。
大青马可是胡老三的宝贝,比伺候孕妇还要来的精心,一晚上要起来三遍,给大青马专门添加饲料,这些事情都是他亲自来做,不容别人插手。
枣红马对于大青马这个昔日的伴侣非常的无情,它似乎早就忘记了大青马肚皮里怀的是它的孩子。
对待大青马和对待别的战马别无二致,稍微不对付就用蹄子踹之。
这也是胡老三最不满意枣红马的一点。
这点事情,即便是赵婉才来了一天,她的包打听水珠儿已经把这件令人发指的陈世美事件告知了赵婉。
如今,除了铁心源和孟元直,没人喜欢枣红马……
东西不多,也有足足的七八十车,铁心源的东西都被使节团三天前就给带走了。
这里的东西都是赵婉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装满了大车,而她在皇宫里的住处,以及公主府却已经变得空空荡荡。
这让赵婉的母亲非常的失望。
铁心源不知道马桶这些东西能不能完整的运送到万里之外,更不知道赵婉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睡午觉用的那一张软塌也带去西域。
总之,在这些事情上没办法和赵婉讲道理,在大宋境内她最大,甚至有直接调用厢军的权利。
她认为有五百厢军帮着运输,即便是运到哈密去也不成问题。
她没有考虑到厢军根本就没法子出大宋地界。
铁心源还没有来得及回去补觉,天色就微微发亮了,钟楼上的钟声开始敲响,催促东京城里的百姓们早点起床去给自己觅食。
睡眼惺忪的赵婉也没有睡好,迷迷糊糊的上了马车,行走了快两里地之后,她才忽然明白,自己从此将要离开这座恢弘的城市了。
先是抽泣,而后便是嚎啕大哭。
直到在路边碰到王渐,这才不哭泣了。
王渐在路边已经等候很长时间了,披风上全是露珠,双手捧着一小袋东西,递给了赵婉道:“这是宫里的五色土,公主如果水土不服,冲水喝下去一点,可以稍减思乡之情。”
赵婉又开始哭泣,如果不是铁心源站在一边,她就会大喊着不要走了……
“公主走了,官家就更加孤单了,铁心源,好好地善待公主,他是官家的心头肉,不敢有任何闪失。”
铁心源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会豁出命去保护她的。”
王渐点点头叹息一声,就上了马,呼喝一声就带着从人向东京城的西门狂奔。
今天,东京城非常的热闹,西门有公主离开的车队,而东门,则有大宋百战凯旋的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