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官府,又如何能把我逼到如此的绝地?
谁又敢和官府谈条件,谁又敢和府尊谈条件,您一声令下,草民唯有诺诺应答而已,那些东西实在是算不得什么,给我半月时间。
我拿这些东西来缴令,不知府尊要不要在下弄一颗五百斤重的天外陨铁回来?四十六斤重的,实在是有些小家子气。”
包拯长笑一声道:“本官不会强人所难,只会要那块四十六斤重的天外陨铁。
既然你说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本官就给你半个月的时间。
等本官处理完那些盗匪,你就该给本官一个交代了,否则,李巧将是最后一个被大宋律令处置的贼人。”
“李巧不是贼人!”铁心源愤怒的吼道。
“是不是你说了不算,开封府说了才算,贼赃在手,出事之前又与你们有因,本官这样做天经地义。”
巧哥早就不耐烦听他们胡扯,抱起一直吃吃发笑的王婆惜大步流星的就进了宅院。
这时候,给王婆惜看病才是重中之重,不受管束的玲儿已经套上一辆骡车出了庄子,准备趁最后的这点时间,能从城里找来一位名医。
张翔带着两个衙役被包拯留在了巧庄,监视这群人不得擅自离开。
铁心源也不反对,没有送包拯离开,径直去了后院。
包拯对张翔吩咐了一声,也就带着人离开了,这一次来巧庄,对他来说是一次非常不愉快的经历。
福儿随意给张翔指了一个空房间,也就跟着弟弟妹妹们去内宅看王婆惜。
就这一次事情,巧庄里的人才第一次真正的把王婆惜当成了自己人。
铁心源进去的时候,巧哥正好把王婆惜两只烂糟糟的手按进冰水里面,免得一会大夫来了,十根手指肿胀的根本就不好医治。
都说十指连心,王婆惜的伤势,即便是铁心源看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王婆惜却依旧在吃吃的笑着。
铁心源叹息一声道:“能不能不要这样笑了,我听着都刺耳。”
王婆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之后带着哭腔道:“疼!”
回答完了铁心源的话之后,王婆惜又转头看着有些迷茫的巧哥道:“傻官人,我是装的。”
巧哥愣愣的道:“你骗过了包拯?”
铁心源摇摇头道:“包拯多少还是有些风度的,如果他离得近些,未必就能蒙骗的过他。”
被疼痛弄得面目都有些狰狞的王婆惜断断续续的对巧哥道:“这点疼痛算不得什么,小的时候我跟阿娘从蜀中一路走到东京,那才要命呢,阿娘被野狗咬烂了身子,我每天都要找草药给她覆盖伤口,眼看着肉都烂掉了,我阿娘都一声不吭。
还说这都是她的命,谁都不怨,还告诉我只要能见到一个好男人,就不要松手……
她最后就是被一个她认为的好男人给折磨疯了。
我足足伺候了她四年,疯子是什么样子谁能比我清楚?
为了不让人家欺负我们,我装疯都是家常便饭,刚开始的时候总是被人家揭穿,后来,他们就认为我真的疯了…… ”
巧哥拥住王婆惜道:“算了,我给你丈夫一笔钱,让你们和离,你今后就在巧庄住下来吧。
别的不敢保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半。”
王婆惜摇头道:“你是好男人,可惜不是我的,我们这样挺好。
你想我了,我们就在草垛子里面见面,如果不愿意见我了,我就回我的小房子里去,一辈子就这样浪荡着过。”
这是王婆惜和巧哥的时间,铁心源转身走了出去,吃过大苦头的王婆惜远比铁心源想的聪明。
玲儿拖着一个老大夫踉踉跄跄的走进了院子,老大夫大声的咒骂着,玲儿不管不顾的将大夫塞进房间,这才喘息着对铁心源道:“源哥儿,别的东西都好说,天外陨铁怎么办?
那东西都被咱们给烧化了。”
铁心源笑道:“什么是天外陨铁?”
玲儿想了一下道:“烧不化的那种。”
铁心源笑道:“我们就给他们一块烧不化的铁块不就成了?”
“这也成?”
“当然成,既然官员能够给猪沾上金箔说那东西是麒麟,我们为何不能弄一块烧不化的铁块给皇帝,说这东西就是天外陨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