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将军们这次真的发怒了,天啊,枪杆子真的是在往干骨头上招呼啊。”
教军场里哀声一片,无数的武举倒在地上翻滚,殿前将军们都清楚揍什么地方才能让敌人最痛楚。
铁心源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教军场了,眼睛看着场子里面的斗殴,耳朵却竖得老高,不放过任何一丝奇怪的声音。
正阳大吉。
也就是说龙虎大法师准备在正午的时候开始接引离火来烧宗正府。
今天就是一个好日子,否则至阳至刚的武举也不会挑选今日作为殿试的时间了。
眼看着武举选拔已经过半,正午时分依旧没有到来。
巧儿挤到包子的身边,攀着包子的身体爬上他的后背,把嘴凑在铁心源的耳边道:“他们开始挖热水渠了……”
“桶子被发现了没有?”
“福儿说那些人是从杏树林子里开挖的,所有的石板全部被揭开了,接下来就要挖荷花池了。”
铁心源低声道:“要福儿回来,那里发生了任何事情都跟我们无关,即便是宗正府发现了桶子,也和我们无关。”
“我想去看看……”
“闭嘴,看武举……”
赵祯终于离开了场下,在侍卫的簇拥下懒洋洋的走上了高台。
他上了高台,别人的身子就必须矮下去半截。
不过铁心源一时半会从包子的脖子上下不来,更加来不及跪拜。
于是,他就很自然的被侍卫从包子的脖子上拎下来,送到王渐的身边。
“帝王出,万民拜,你怎么就例外了?”王渐特有的尖嗓门说起讽刺的话,显得格外的想让人揍他。
“我下不来,再说了,我已经在包子脖子上跪拜了,你没看见我的膝盖都弯着。”
王渐瞅瞅懒洋洋的坐在高台上的赵祯,讥笑道:“那也算?”
“尊敬陛下我们应该从心底里尊敬,放在膝盖上实在是有些不妥。”
“呸!”
王渐一口口水喷过来,然后就转过头去看他的皇帝陛下,对这样的狡辩他从来是不理会的,如果硬要理会的话,他一般都会把那人的脑袋砍下来。
“马上就要去三槐堂就读了?”
铁心源擦擦脑门上的唾沫,觉得很是恶心,对王渐这种表示亲热的方式实在是接受不了。
“拜过圣人先师之后就去。”
“三槐堂啊,那可是东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读书之地,如果不是你家和王家有渊源,你哪来的资格去那里读书,小猴子的运气总是不错。
说说,你那个八音盒是怎么定音的,一拍比一拍高出来的音高是怎么定的?”
铁心源摇摇头道:“随便弄的,觉得好听就那么做了。
您也知道,就是一排小柱子拨动簧片发出来的声音,小孩子的玩意,您不必在意,我吹柳笛都比那个好听。
八音盒只是胜在奇巧而已。”
王渐将手塞袖子里笑道:“奇巧淫技啊,谁都看不起奇巧淫技,却不知这个小小的八音盒就能为咱大宋省下几千贯钱的岁币。
今年给契丹的五十万绢银可让陛下头疼了,小子,你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有?如果有就献上来,再给国家省点国帑。
官家如今晚上连羊肉汤都舍不得喝了,唉,这让我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铁心源眼睛转了一下道:“给契丹的绢银自然是要给的,我们干嘛不等出了国境之后再派人抢回来?铁狮子干这事就很合适啊。”
“呸!”王渐对铁心源的馊主意用一口口水做了终结。
台子上跪着很多人,包括铁狮子和杨怀玉,皇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马鞭,正没头没脸的抽打铁狮子。
铁狮子却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一个劲的拿脑袋撞地,看起来很是委屈的样子。
王渐看皇帝神威,看得眼睛里都冒星星了,回头嫌弃的看看铁心源道:“看到了没有?这就是随意攀附豪门的下场。
好好地勇士,就好好地替陛下守好国门,陛下自然会看见你干的一切事情,我大宋何时亏负过功臣?
好好地五品都监不做,却跑来争夺一个武状元,也不嫌丢人……”
王渐说的兴起,却发现铁心源似乎心不在焉,眼睛直愣愣的瞅着城里。
于是他也转过头去,只见一道又粗又大的黑色烟柱腾空而起,看方向,竟然是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