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脑袋,就在顶门左右两侧留下两撮头发,然后用绳子扎成冲天的辫子,还有一个极品把手指头点在脸蛋上装作童稚引来长辈齐声叫好,铁心源看到这一幕就想吐。
如果自己真的是一个傻乎乎的孩子也就罢了,偏偏自己不是。
万般无奈的王柔花只好带着铁心源出了文庙,一路上不断地拿手指点着他的马尾巴道:“你这样就好看了?男子不像男子,女子不像女子,孩子就该有个孩子的模样。
你看看刚才那个小子,手指头点在脸上娘看着就觉得乖巧,就不能学学人家啊,今天是一个大日子,你怎么就这么倔强呢?
为了你的这个鸡窝一样的脑袋,竟然连娘的话都不听了。”
铁心源笑眯眯的听母亲抱怨,他知道母亲的抱怨不会维持多长的时间,她自己就非常的讨厌唠叨。
铁家在东京除了王家之外就没有什么亲眷,所以,大过年能去拜访的人家不多。
不管怎么说,笸箩巷子里的那群孩子在王柔花的眼中都是儿子帮扶起来的,自己身为长辈去看看孩子们,顺便给他们散发一点压岁钱也是该的,于是母子二人就驱赶着马车直奔笸箩巷子。
王柔花不说话了,铁心源为了化解一下尴尬气氛主动问道:“娘,大舅公为何会在文庙,他是文庙的庙祝吗?”
王柔花哼了一声余怒未消的道:“你大舅公如今被调派去了礼部任职,主掌吉礼、凶礼事务,为主客清吏司,大年初一在文庙为圣人广收门徒,是他的一项职责。
哼哼,你现在头发没剃,娘都不知道你算不算是完成了入门礼。”
见母亲余怒未消,铁心源也就不再触霉头了,眼见笸箩巷子就在眼前,欢呼一声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径直奔向小巧儿他们所在的小院子。
王府为什么没有着火,这件事已经压在他心头一整天了。
“为什么没炸?我也想知道!“
小巧儿见铁心源一副质问的口气,火气也跟着上来了,丢下手里的木头,怒气冲冲的道。
算了,这事就不能问,铁心源自己也郁闷的要死,这时候如果把坏情绪带给小巧儿,最后除了内讧之外没有第二个可能。
”事情可能还是出在密封上了,水道里蒸汽缭绕的,很容易侵蚀透油纸把引线弄湿。”
小巧儿见铁心源开始自省了,也叹了口气道:“我试验过,做了一个和那些木桶一样的小木桶,里面放了引线之后放进蒸锅里蒸,结果也没效果,我打开木桶之后发现引线全部湿掉了,用火药本来就是一个大错啊,那东西见水之后屁用不顶。”
铁心源看着很不甘心的小巧儿正色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把这事完全忘掉,就当我们从来都没有干过这件事,以前是我们思虑不周让赵允让逃过一劫,就当是这家伙命不该绝,把这件事完全忘掉好了,从此,不提,不想,不问,不去看。”
小巧儿再次叹息一声,用力的拿拳头捶捶自己的脑袋,从窗户里看见王柔花进了院子,赶紧出去迎接,王柔花喜欢他胜过喜欢铁心源。
王柔花看到小巧儿,两只眼睛立刻就笑的弯弯的,把小巧儿拉过来亲热的转着圈子看了个遍,然后拍拍小巧儿的肩膀道:“不错,不错啊,过了一年终于长成大人了。”
小巧儿感激的道:“多亏婶婶照顾,巧儿带着弟弟妹妹们给您磕头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小巧儿带着满院子的弟妹跪下给王柔花磕头拜年,铁心源则从马车里搬出一摞摞的衣衫放在木桌上道:“都是你们的衣衫,本来年前我娘就要拿过来的,结果家里有事耽搁了,现在穿新衣也不晚。”
没人理会铁心源,这些没娘的孩子见到王柔花之后根本就不愿意离开,尤其是水珠儿竟然腻在王柔花的怀里不下来,嘴里天知道说着什么拍马屁的话,竟然逗得王柔花笑的前仰后合。
好像他们才是母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