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振就要飞远。
但飞剑已经追了上来,像是在开玩笑似的,对着它的后脑勺比划了几下。
犀渠忽然僵硬,翅膀无力地垂下,倒栽葱向地面坠落。
杜祐谦手指一勾,飞剑就向他飞回去。
“本君说了,五阶妖皇不许升空,本君没兴趣去把伱们全部找出来宰了,只要乖乖地不动,本君就懒得杀你们。六阶妖皇,出来一战!”
在那两头正在极速坠落、只是一个照面就化作尸体的五阶妖皇的映衬下,这番轻描淡写的话,竟是血腥味冲天。
一时间,整个妖族联军,连绵数十里的营帐鸦雀无声,寂静得就像冬天的夜晚。
在杜祐谦刚赶到时,那十几头五阶妖皇的气息,就像黑夜里努力散发光线的萤火虫一样,虽然光芒微弱,但极为显眼。
而现在,只不过过去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那些妖皇个个都在努力收敛气息,生怕被杜祐谦发现。
要是那柄飞剑向它们斩去,它们是等死呢,还是等死呢,还是等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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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都城中,身披轻纱的明静公主轻盈地起身,移步到床边,皎洁的月光透窗而入,薄薄的轻纱根本挡不住月光,她美好的胴体若隐若现,肌肤反射着冷白的月光,宛如最上等的玉石。
“哎,是你么,师兄?原来你已经这么厉害了。”她收回目光,有些落寞地摇摇头,缓缓回到床头坐下,开始运功疗伤。
杜祐谦的气息爆发之时,酒宴像是被人按下了时间暂停的按键,所有人的动作一齐停下。
只是短短几个呼吸之后,两头五阶妖皇的气息消失,人们似乎这时才能重新活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不敢相信的目光。
太白至妙真君唇边挂着淡淡的微笑,不露声色地将一壶美酒、几牒精美的菜肴移到自己的随身空间中。
她的妙目向爆发战斗的地方瞥了一眼,然后心满意足地满饮了一杯——我太白至妙真君修为不高,悟性一般,斗法能力也不够出色,唯独就是眼光独到。
就看我选的这个小家伙吧,他必定能给万法宗带来五千年的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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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祐谦脚踏一柄飞剑,悬浮在半空中。
猛烈的风吹过,却没能将他的长袍、他垂落的长发吹动半分。
等了好一会儿,杜祐谦不耐烦地说:“六阶妖皇呢?都死了吗?再不出来,本君也只好大开杀戒了!”
“人族,俺本想放你一条生路,可你不知进退,那就把命留下吧。”
一头浑身钢鬃倒竖,形似牛,顶着一对锐利弯角的六阶妖皇缓缓升空。
杜祐谦好整以暇地笑道:“原来是一头穷奇……怪不得这么大的口气。你这一族竟然还没灭绝?可惜,可惜,原本以你的血脉,再给你几千年时间,说不定能成为大圣。可惜,今日就要陨落在这了。”
不就是说垃圾话么,不就是吹牛么,谁不会啊。
当然,杜祐谦其实没把握斩杀对方。
穷奇毕竟是出了名的战斗力强大,且没有明显短板的种族。
他想要战胜,并不难;想要将对方斩杀当场,就得看对方配不配合,以及另一头六阶妖皇给不给力了。
“人族,报上名来。步虚真君,不可能默默无闻。”
在杜祐谦背后,一头长着九个头颅的巨鸟缓缓扑棱着翅膀飞上空中。
“鬼车鸟……你恐怕是当世最后一只鬼车鸟了吧。你和穷奇,种族都快灭绝了,为何还要来趟这浑水?活着不好么?”
“既不肯通报名号,那就做个无名之鬼吧!”鬼车鸟向后仰头,然后猛地向杜祐谦冲来。
鸟还未至,一股能让人元神都冻结的森然之意已经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