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不起。
明知这些都是假的,杜祐谦还是弄了几样体积不大的珍稀材料,放入自己的纳物宝囊中。
万一呢,万一这些东西能带回去呢?
就像当年从青阳宗遗迹里带出来的妖丹,明明他们杀死的妖物只是幻影,杀妖取出的妖丹都化作了灰灰,可是那头朱厌妖皇给他的妖丹,却变成了真实存在的。
将这座宫殿仔细探了一圈后,杜祐谦占卜一番,发现并无危险,便从唯一的大门小心翼翼地出去。
外面是一个花园,仙气氤氲中,隐约可见有别的宫殿,以游廊、曲径等相连。
花园里的奇珍异卉,有着灵植夫打理的痕迹,但杜祐谦东张西望,这偌大的空间,除了他自己之外,竟是空无一人。
杜祐谦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座宫殿上,那处宫殿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要去么?
身处这奇异之地,杜祐谦也没有回去的办法,考虑再三,他又占卜确定没有危险,便决定过去看看。
刚刚靠近那处宫殿,杜祐谦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但是他凝神细听,却又听不清楚,这种矛盾感,让他有些迟疑。
正常来讲,以他的耳力,只要听见了,肯定就能听清。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或许在这处奇异的地方,很多事情不能以常理视之。
反正自己也不是真身至此,应该不至于有危险。
犹豫了一阵,杜祐谦才继续前进。
宫殿前,有十几级某种不知名的玉石雕成的台阶。
其品阶,应该是五阶。
随便从这里挖一块出来,回去卖掉都能……哦,不行,卖不掉。
漠南最高修为的也只有三阶,面对五阶的玉石,处理都没法处理。
杜祐谦小心地拾级而上,进入宫殿中,马上停下脚步。
宫殿正中,坐着一个穿着明黄长袍,头戴古朴冠冕,冕前有十二道垂旒,看上去显得庄严而又神秘。
这头戴冕旒之人,坐在桌前,正握着一支刻笔,在伏案疾书。
桌上摆着一堆摆放有序的玉简,除此之外,还有一枚玉质印章、一张薄薄的玉片。
杜祐谦只觉得那玉片、那刻笔,都十分眼熟。
想了想,恍然大悟:这不正是造化玉牒,和春秋笔么!
完了,李鬼遇到李逵了!
谁知道,能使用造化玉牒和春秋笔的大能,究竟是什么级别啊,在线等,挺急的。
杜祐谦的脑子里嗡嗡嗡地,只觉得要大难临头了。
不过,过了许久,那头戴冕旒之人,看都没看他一眼。
杜祐谦也不是蠢货,很快就想明白了。
上古天庭都已经破灭了,春秋笔、造化玉牒都早已变成无数残片的状态了。
此情此景,怕不是很多万年以前的一幕?
自己,只不过做了一回观众而已。
大殿里,头戴冕旒者,并非孤身一人。
还有好几位穿着古朴服装之人,有的躬身在头戴冕旒者面前,似乎是随时准备回答对方的咨询。
有的捧着大堆的玉简,在里面翻找。
也有人做护卫打扮,腰悬长剑,器宇轩昂。
杜祐谦在原地不知看了多久,那头戴冕旒者抬起头,垂旒上的玉藻轻轻撞击,发出清脆的玉石铿锵声。
他放下刻笔,淡然道:“今天就到这吧。”
他的声音,清冷有如金石交鸣,质地清脆。
其余人全部放下手中物品,倒退着离开。
他们从杜祐谦的身边经过,却是对杜祐谦毫无觉察,甚至从杜祐谦身体上穿了过去。
杜祐谦知道他们都是幻影,自然不会害怕。
就在这时,那头戴冕旒者往他这个方向瞥了一眼。
杜祐谦的心突突直跳。
他赶紧安慰自己——不可能的,这是不知多少万年前的人物,怎么可能隔着无数时光看到我。
谁曾想,那头戴冕旒者却沉声道:“堂下何人?”
杜祐谦摇摇头,不可能,绝对不是在喊我。
他瞅了瞅四下,没有别的人在……
“东张西望地看谁啊?吾就是在叫汝呢!”
杜祐谦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不是吧不是吧!
不知多少万年前的老古董,隔着无数时光,在向我喊话,我该怎么回答?
杜祐谦几百年没有哭过了。
甚至很少有情绪激荡的时候。
但此时,他真的很想哭。
他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也不知道回答了会有什么后果,或者,如果不回答,又会有什么后果?
“汝是何人?”
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