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关于此事,杜祐谦根本没和他们通过气,他们也不知道最终目的是什么。
杜祐谦有点漫不经心地说:“我倒是想开诚布公,不过这位葛长老,能不能把留影石收起,表示一下诚意啊?”
葛诚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呵呵一笑,“诶,是老朽我不小心,拿错了东西。老朽本是想取一枚灵石,捏碎了来施展法术,让房间降降温的。”
杜祐谦自然不会无聊得去和他斗嘴,但也不会傻到真的去开诚布公说出自己的目的。
那样岂不是授人以柄?
他只是呵呵一笑,“本使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听说贵派有位新晋的炼丹大师魏大师,特来见识见识这位大师的风采。”
贝劭音则笑得真诚多了,“魏师姐正在闭关,准备迎接太和宗的考核……于镇守使不如先回去,等过阵子,本宗通过考核,晋升为三等宗门,昭告天下时,再请于镇守使过来参与盛事,届时于镇守使也可与魏师姐好好聊聊。”
杜祐谦摇头失笑,“离开就不必了,贵派这里好山好水,让人沉醉,本使想在这小住一段时间。对了,我听说那位魏大师擅长斗法?我这位同门好友,最是见猎心喜。等到魏大师出关,还请不吝赐教!放心,我这好友,并非剑修,他行事极有分寸,绝不会在切磋时下死手,不会影响贵派升格考核的。”
贝劭音和葛诚脸色剧变。
有时候,话要反着听。
这于镇守使说是不会在切磋时下死手,但显然想表达的是:你们要是不乖乖听话,我的人就会把魏韵诗干掉,最少也要打得重伤、掉落境界,让伱们的宗门没法通过升格考核!
而这番威胁,并非空口说白话,而是实实在在的威慑。
张海的尸体就充分说明了于镇守使身边人的实力和手段之毒辣。
于镇守使若真想做这桩事,应是有极高的机会做成的。
贝劭音的声音有些发颤,赔笑道,“于镇守使,不管你有任何要求,我派都会尽力满足。至于切磋之事,就不必提了,镇守使麾下自然无弱兵,我派修士肯定不是对手。”
杜祐谦还是不应,只是微笑道,“要求?我能有什么要求,贝长老,葛长老,无需多虑。来,接着饮酒!”
杜祐谦不说,贝劭音和葛诚也不能逼问。
只能强装笑脸,陪杜祐谦饮酒作乐。
一边饮酒,一边想到无辜惨死的张海,两人都心中郁郁,又不敢发作。
那灵酒入口,只剩苦涩。
等喝了半天,杜祐谦直呼不胜酒力,芳华陪他下去歇息。
只剩一个孟逍,面无表情地坐在那,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闷酒。
贝劭音向他敬了几巡后,问道,“孟道友,敢问于镇守使,对敝派究竟有什么要求?”
孟逍得了杜祐谦神识传达,不再拿捏,语气淡淡地说,“镇守使想要炼制一件灵器。”
贝劭音默然片刻,试探着问:“在哪里炼制?”
魔门中人,所谓的想要炼制灵器,那自然就是要炼制魔器。
估计是需要大量的生魂、或是尸骨血肉,也有些偏门的是需要人的极端情绪。
“在哪里炼制?”贝劭音紧张地问。
“贝长老放心,不会在贵派福地里。”
贝劭音用力点头,“敝派知道该怎么做。”
孟逍嘴角一翘,“镇守使可没向贵派提出任何要求。”
“明白,明白!”贝劭音知道,这种事当然是能做,不能说。
是去凡间制造杀戮,来炼制魔器?
希望我派睁只眼闭只眼?
这种事,你直接说啊,你说了我还能不答应吗?
何必斩杀我们一位筑基来示威!
贝劭音嘴角发苦。
小宗伺候大宗,就是这样的悲哀。
“还有,”孟逍慢条斯理地说,“吴国背后的仙门,是贵派吧。那些在吴国充当供奉的弟子,没有灵脉修行,在红尘中煎熬,苦了他们。干脆,让他们返回门中,修整一段时间吧。”
贝劭音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那位于镇守使大概是打算在吴国都城做些什么?
所以不希望有升玄派的弟子在附近碍手碍脚。
贝劭音低下头,“孟道友说得对,那些弟子是辛苦了,是我考虑不周。敝派会马上将他们传唤回来!只是,需要让他们休息多久?”
孟逍白了他一眼,“届时自然会知道。”
“是,是。”贝劭音赔着小心,心里越发悲凉。
~~~~~~~~~~~~~
“什么?皇宫里的仙师供奉,全部大张旗鼓地离开了?而且不知何时才会归来?”
短暂的错愕后,杜裕菡哈哈大笑:“真是老天保佑也……不,是老祖保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