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郭鸣昇的背影,杜祐谦心里默念:
师叔我可没有故意要坑你。
我是真的不确定此行会不会有危险。
只是想着,这里毕竟是重玄派的地盘。
如果真有大鱼潜入,宗门不可能毫无反应。
所以就算有魑魅魍魉作怪,肯定也是宗门懒得处理,交由我们这些镇守来处置的小鱼小虾。
这种小角色,想来应该也会卖重玄派一个薄面,不会真的对你动手。
而且现在很多人都已经认识你,知道你是重玄派弟子。
让你去,正好可以打草惊蛇,让我在暗中观察一下,究竟是什么人在捣鬼。
退一万步说,这毕竟是凡人城市,就算有危险,应该也不大。
胖墩师侄你皮糙肉厚,碰到了些许危险,也能硬抗过去……吧。
悄悄退出一段距离后,杜祐谦寻了一处靠近鱼跃湖的合适地方,开始布置阵法。
虽然他觉得小胖墩大概率不会遇到危险。
但万一呢?
万一那些人觉得小胖墩面目可憎,言语嚣张,举止乖张;万一他们觉得小胖墩进门迈的是右腿,不吉利,非要修理小胖墩一顿呢。
所以还是做点准备比较好。
二阶阵法,连筑基修士都可对付。
不过需要消耗的材料,也是让杜祐谦这个真传弟子都有些难以承受的昂贵。
所以他只布置了一个一阶中品的“流沙阵”。
此阵的主要作用是困人,布置起来比较简单,湖边又恰好是适合此阵的场所,所以一炷香的功夫后,杜祐谦就完成了布阵。
过了一会,日头西斜,红彤彤的晚霞映照在湖面上。
微风轻拂,将湖面吹得微动,波光粼粼,就像是一湖的红色碎金箔闪烁,美不胜收。
杜祐谦心情轻松,欣赏着美景,似乎进入了某个玄妙的境界,若有所悟。
“啊!你别追我了!我是重玄派入室弟子,我如果出了事,宗门不会放过你们的!”大呼小叫声传来,打破了此地的宁静美好。
杜祐谦诧异地望去,正好和小胖墩那同样诧异的目光对上。
“元清哥,你怎么也在这?不说了,赶紧跑!”
杜祐谦看了看他身后,微微皱眉,没有发动阵法,“你先走。”
“不行啊,”小胖墩焦急地说,“妖女厉害,元清哥你可能也不是对手,我们赶紧逃吧!”
妖女冰冷的声音传来:“谁都跑不了。真传是吧?妾身今日倒想称量称量,重玄派真传究竟有几斤几两!”
声音未落,人已经落在杜祐谦面前。
带着厚厚的黑色面纱,穿着黑衣黑裙,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唯独赤着一双雪白滑嫩的玉足。
她分明没有做出任何诱惑人的举动,衣着也保守无比,偏生让人一看就觉血脉贲张,情难自已。
“又来?真要打?”杜祐谦无奈地拿出法器,咳嗽一声,对小胖墩说,“这是我们重玄派的福地,我就不信有人敢在这里杀宗门的真传。郭师侄你先走,我将此人逼退就回来找伱。对了,你不用向宗门传信,相信我,没事的。”
小胖墩懵逼起来,看了看杜祐谦,又看了看那冷若冰霜、艳如桃李,眼中暗藏秋波的妖女,似乎什么都不懂,又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用力点点头,“好的,元清哥,我回去等你,先暂时不向宗门传信。但如果半夜还没你的消息,我就马上向宗门传信了!”
“你确定,要我半夜去找你?”杜祐谦似笑非笑地说。
妖女也冷冰冰地看着他,“……依妾身看,还是先把他杀了,无人打扰,妾身再来好好领教重玄派真传的功夫吧。”
“快走吧。”杜祐谦催促。
小胖墩终于确定,自己没有想错。
他真的要哭了,“我懂了。可是,元清哥,你不能,至少不应该瞒着我啊!我对你一直忠心耿耿,哪怕你要背叛……不,弃暗投明,投奔情天恨海宗,也要带我一起啊!”
杜祐谦满脑门的黑线,你到底懂了个啥?
妖女终于忍不住了,水袖一扬,一股绵柔的法力将小胖墩毫发无损地送出几十丈开外。
等他稳稳落地,忽然又生出一波暗劲,将他掀了個跟头。
“你故意的吧,妖女,你肯定是故意的!”小胖墩气得跳脚。
妖女作势又要抬袖,小胖墩吓了一跳,转身一溜烟跑了。
一边跑,还不忘传音:“元清哥,你如果要去情天恨海宗,记得谈个好一点的条件,别轻易就把自己卖了!你可是真传,老值钱了!明天记得来找我,如果你明天还不出现,那肯定就是妖女把你给害了,我就传信回宗门!”
等小胖墩跑远,杜祐谦收回目光,有些无奈地看着妖女,“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