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被直接扔马车里了,摔了个五荤八素,再抬眼祖父就黑着脸上了车,接着萧云修也被抬上来了。弱弱地窝在马车角落里不敢出声了。萧云修看她摔进来,就替她疼,可她这混劲,不管也不行了,也没出声。三人默默地回了侯府,刚到府门,小公子一个箭步就跳下车了,特别讨好地给祖父挑了车帘,宇文戟冷哼了一声,进府了。
小姑娘在祖父身后,磨磨蹭蹭地跟着,时不时地回头看看自己的相公,可惜萧云修给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小姑娘一进书房的院就钻厢房里梳洗了,萧云修跟着祖父进了书房,宇文戟坐在主位上心疼地说:“她这么胡闹,就是为了传出个污名,怕皇城格外开恩让她入仕,你一会儿给她看看,可是摔坏了。”萧云修劝道:“她没事,您收着劲儿呢,她平时摔摔打打的也没大事。”说完萧云修就跪在宇文戟面前:“云修感谢祖父对她呵护,才让她长成今日这洒脱的性子,若生在别家,怕她早被规矩困死在内宅了。”接着就是行了拜礼。
小姑娘回来的时候,宇文戟和萧云修正在说事,站在门口,赖叽叽的不敢进门,歪着头看着祖父。宇文戟沉声道:“还不进来?”小姑娘这才慢悠悠地进了屋。萧云修伸手拉她坐下,问:“摔疼了吗?”小姑娘摇了一下头,突然扫到祖父关心的眼神,秒疼,一脸委屈道:“疼,这,这,还有这,都疼!”萧云修见她这表演,简直佩服死了,真能演!
宇文戟也知她演,可架不住她真真假假的,对着萧云修道:“云修带她回安澜院吧,上点药,要是厉害就让欧祖父看看去。”小姑娘往祖父书房的榻上一仰:“不用回去,云修还得处理些事情,祖父给我揉揉头,我就哪都不疼!嘻嘻!”宇文戟实在是拿她没辙,认命地坐在榻上给小姐揉头了。
一上手就知她疼了,轻声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费心?”小姑娘略有为难地叹了口气,道:“卫家,废太子已经与老四斗起来了,我想把卫家摘出来,好难!当时不该把玉佩还回去就好了。我实不忍让卫家陪葬,且不论卫家对匈奴的外事的本事,就是他们祖孙的真性情,我也舍不得!祖父,我不该投入那么多感情进去的,现在抽不出来了!”
萧云修走过来道:“我出面呢?毕竟父王与华国公也是有旧的。”小姑娘摇了摇头蹙眉道:“有旧是有旧,但夺嫡到了这个份儿上,可不是收手这么简单的了。何况,你的身份劝戒别人不去夺嫡,这逻辑说不通啊!”
突然,小姑娘盯着祖父看了又看,眼珠一转,笑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宇文戟被她看的发毛,突然听她说了这么一句,竟然有些痴了,言道:“绝句!”
小姑娘起身在书案上铺了长纸,提笔就画,宇文戟看到是山璟的手法,画面极简,只是一个被火烹煮锅釜,里面煮着豆子。他眉毛一挑,存疑地看着小姑娘,只见她提笔写了一段话: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宇文澜抬头看着祖父,问道:“可行?”宇文戟看着画和她提的诗,无比赞赏道:“可行!”伸手搂着小姑娘肩膀笑道:“你若早生几年,祖父怕是一幅画都卖不出去了。”小姑娘仰着头道:“才不是呢,我只会仿见过的手法,真画我不会的。”
萧云修望着她写的诗,沉默了,他与兄长虽无此意,可到底是间接地将兄长致死了。宇文祖孙见他如此,祖父拿起画道:“我先让人去裱,具体怎么送你再想想!”说完就出去了。小姑娘从身后搂着萧云修,将脸贴在他后背上,低喃道:“相公,我在!”
萧云修吸了吸鼻子,将手覆在她手上:“兄长总是护着我,父王每每罚我,他都劝着,我从未想过睿王这个爵位,我只想在墨云军中立功,却不想这竟成了兄长的催命符。”小姑娘将他搂的更紧了,低声道:“云修,不想了,我在呢,我陪着你,咱们往前看。”萧云修就这么被小姑娘温暖着,治愈着。
几日后,酒肆的二层,顾朗小公子歪在罗汉榻上,品着新出的果酒,一脸惬意。卫学林进门就喊道:“你没被世子祖父打死啊!”小公子哈哈一笑道:“不光没被打死,还得了个好东西呢!”
嘿,这倒让老卫来了精神,探着身道:“什么东西?能让你兴奋的,必是好东西,拿来看看!”小公子睨了他一眼道:“舍不得!”就不搭理他了。这可给卫学林心痒坏了,一个劲儿的求啊!小公子不为所动,根本不给他机会,最后被磨烦了,上了马车回府了。
就这样小公子得了个好东西,在纨绔圈里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但谁也没见到到底是什么,又过了几日传出,他竟找到了山璟大师未现世的画作,一时哗然。卫学林本就是好奇之人,又是他的近跟班,一直没见到,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有,心里这个憋屈啊!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的,也不出去胡闹了,憋在府里不痛快,眼瞅着就瘦了。卫老爷一看,简直心疼的不行,一张拜帖就投镇南侯府里了。
宇文戟拿着拜帖,看着萧云修,轻声道:“我一直琢磨怎么让卫国公看看,不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