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早就隆重地感谢了祖父为她扩建的院落,她特别欢喜。然后把酒肆的股份分给了祖父三成,萧云修五成,她就拿了两成,分完就笑着说:“云修,你就等着数钱吧!”一众大佬都笑了,她挣钱的本事确实无人能敌。用过午膳,小两口回王府了,他们还得准备后日的宫宴。
正月十五,小姑娘午膳吃的多,她对萧云修说,见了那堆人就不想吃了。
午膳后,紫英几人就开始装扮她了,宇文澜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鱼比目玫瑰珮;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罩翡翠撒花洋绉裙。萧云修则是一身绣着暗色四爪金龙的玄色锦衣,是宣国皇族亲王的服饰。
宇文澜没让秋月装扮她,她自己修了妆容,看着仍旧是缠绵病榻之人才有的苍白,她反复照着铜镜,在确定自己的状态。萧云修见她认真,没敢打扰她,也怕自己给她倒了乱。
小姑娘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头上罩了雪帽,随着萧云修的轮椅上了马车。望着越来越近的皇城门,小姑娘轻哼了一声,语气很是不屑。
陶能推着王爷,小姑娘走在轮椅偏后一步的身侧,后面跟着紫英,刚到大殿门口,就看见等候的祖父了。小姑娘一笑,朝祖父行了礼,宇文戟轻声道:“有事能躲就躲,别再伤了。”小姑娘点了点头。
这次小姑娘因萧云修的原因,地位抬升了不少,她可以与云修坐在一起了,距离御台最近的地方。让她真感受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随着宣德帝与皇后的入殿,宫宴开始,因是十五,大殿上比除夕宫宴布置的有所不同,加了很多花灯,灭了一些主灯,虽有了特色,却反而觉得殿上比平时暗了不少。小姑娘继续持着浅笑,客气的望着大殿上的人,安静地做着睿王妃。萧云修时不时地会和她说个一两句,她也就是点头微笑。
这次宫宴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迎接北地部落北狄世子和郡主的到来,这个北狄人夹在宣国和匈奴之间的部落,每次都是第一挨揍的,跟宣国好匈奴揍他,跟匈奴好宣国揍他。这些年被睿王父子没少揍,也确实揍老实了,但恨睿王府的心可没老实。
世子和郡主就坐在萧云修对面,一脸挑衅地看着萧云修的腿,嘴上还噙着“你也有今日”的笑容。宇文澜很烦他俩,也不看他们。但北狄的世子却带着极度放肆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对面的睿王妃,他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慢慢游走。萧云修察觉到了,怒目瞪着他,手在身侧紧紧地握着拳,小姑娘轻拍了一下他,才让他冷静下来。
宴会过半的时候,北狄郡主突然发声道:“我们北狄人一直受睿王的威名影响,今日见王爷虽重伤在身,但威仪不减啊!想必睿王妃也是个厉害的,睿王妃既出自镇南侯府,想必也是功夫了得,本郡主想和王妃比试一下,还请睿王妃下场一决高下啊!”
整个大殿上鸦雀无声,宇文澜是个什么样,皇都里无人不晓,她能活着已是苍天庇佑了,还比试,还一决高下,那今日大殿上元宵宫宴不就变成杀人现场了吗?她不用下场,被风吹一下,都不一定能活,这北狄人是冲着睿王府去了啊!
宇文澜听完北狄郡主的话,眨了眨眼睛,望着她看了一眼,无奈地低头笑了一下,抽出小本和炭笔,写了几个字给紫英。紫英对着北狄郡主道:“我家王妃说,自懂事起就常年卧病服药,郡主怕是想差了,要是比试就比试吃苦药吧。”大殿众人听完,先是一笑,接着又是无比心疼这孩子!
北狄郡主被紫英这几句话差点儿噎死,瞬间暴怒,冷声道:“睿王妃这是瞧不起我们北狄吗?还是输不起啊!历代睿王在北境的威名竟让你给连累至此吗?”
萧云修冷声道:“历代睿王的威名是我萧氏男人的事,与王妃何干?郡主慎言,大殿之上,郡主还是用膳观礼吧!”
“陛下,我愿与睿王妃下场比试,若输了,愿听宣国安排!请陛下恩准!”北狄郡主向宣德帝请旨了。“陛下,宇文澜并无功夫,臣愿替她下场。”宇文戟立在大殿之上请了命。小姑娘看向祖父,眼里满是感动,把心一横,起身走到大殿之上,跪了下去,拿着小本写了字,举起呈向了宣德帝。
庞忠走来接了,呈给了宣德帝,宣德帝看着宇文澜道:“念!”庞忠举本念到:“臣妾愿为宣国一战,但有一事所求,需与郡主签生死状,生死两不追究!”大殿众人一听,妈呀,宇文家娇养这么多年的小姐,出嫁尚未一年,在金殿宫宴上要玩命啊!宣德帝看着她,两人互视了一眼,宇文澜就低头跪着了,帝王沉吟良久道:“准!”大殿上一片哗然。
很快内侍将生死状抬了上来,宇文澜起身签了,退回到萧云修身边了。她先给了宇文戟一个安心的眼神,又轻拍了萧云修手一下,安静地坐在席上了。大殿上的众人见她如此,仿佛她是宫宴上题了小字一样轻松。北狄世子对宇文澜这操作简直逗笑了,这睿王妃不是北狄细作吧,这么向着北狄,生死状,只有你死啊,睿王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