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夏听雨所邀请之人,绝非只有京城之中那些个贵人,文人还有江湖人。
京城之内有些来历江湖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在前两日收到了邀请,愿意前来的如今皆在蜀王府之内坐着,但为避免与文人发生冲突,所以坐的位置在大厅外围那边。
若只有这些个寻常读书郎们,他们可不愿意如此,但有那些达官贵人,夫子先生们,那还是离得远远的。
但既然有那些达官贵人们,江湖人乐得如此。
起初不少江湖人不愿意来的,毕竟是蜀王。
蜀地江湖门派内的一些事情,江湖之上众人都知晓一二。
但是当听闻朝堂之上那些个人都会去,那想来也是无所谓。
这些江湖人之中,有些就是来瞧热闹的,文会文会,京城里的文会那可没见过,江湖人嘛,热闹二字顶大。
也有些江湖人倒是无所谓这文会与朝堂有关系,跑来这儿,其实也是想着今夜能得贵人欣赏,从而就此入朝堂,所以这类打眼看过去,眼下已经不在大厅外边,而是在里边站着了。
但好像当下也没得分了。
因为从皇后娘娘出现那一刻开始,江湖人们纷纷站起身凑到能瞧见那位色甲所在的地方。
虽说知晓对方身份,规矩要有,可奈何实在是一眼看过去不够啊,有些打眼看过去,那眼睛就收不回来了。
不过当下
无论是文人还是江湖人,看起来都有些不大对。
所以当申屠哭月坐在吴擒虎宽实肩膀上过来的时候,瞧见眼前这一幕,有些奇怪了。
低头伸手拽了拽吴擒虎的耳朵:“咋个事嘛,不是说,文会就是吵架地地方,咋个没人吵架,全部这样一坨一坨围着,你骗我!”
今日的申屠哭月两个大辫子变成了两个丸子头,头发也是修了一下的,瞧着更加稚嫩了一些,说话的时候,还会自己个儿吹自己刘海玩。
头发是苏长安给折腾的,因为太无聊,看到申屠哭月流着哈喇子在睡觉,于是就动手了。
醒来后申屠哭月哭了一场,直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好看了一些,这才说了句‘我才不是看我好看才笑咧,我是知道我哭也没用!’
吴擒虎叹了口气。
因为申屠哭月这样坐在自己身上,还赶不走。
但吴擒虎眼中同样也有诧异,因为眼下大厅之内,静的吓人。
所有人保持着沉默。
但无一例外,所有人全部表情惊讶,目光更齐聚在正在最前方的牧序身上。
苏长安也来了,吴擒虎等人其实有些意外,因为完全感觉不到皇后娘娘的存在。
可又没什么可意外的,毕竟娘娘练了那敛气法后,气息完全捉摸不定。
只是眼下
吴擒虎看着大厅内的文人模样,有些好奇这怎么了。
便是江湖人之中,也有一些人一脸匪夷所思。
郁桃花就在吴擒虎身边,依旧是那不修边幅的模样,打着哈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大厅所在,“瞧着,是有什么好诗文出来了?”
郁桃花只是扫了眼大厅所在,就看向那些江湖人们,心中不由一笑,京城内来的那些个门派少侠女子们,还真就被吴擒虎给叫来了。
看起来是夏听雨邀请,但实际上邀请贴上,吴擒虎的名字也写着。
所以能来这么多人,归根结底还是吴擒虎的面子。
柳絮儿倒是没说话,只是面朝着自己三个徒弟方向笑了下后,又面朝苏长安所在,虽然看不到,但柳絮儿却能感知得到皇后娘娘大快朵颐的样子,不由轻轻一笑。
文会如何,柳絮儿参加过,以前跟着苏栖迟参加过南边的一文会,好像也就那样,之后就不感兴趣了,但却听闻过皇后娘娘参加的文会必然会很有意思,因为风景极美,美在娘娘吃饭时的模样。
文会之上有如此奇景,柳絮儿真的很想看看。
柳风骨一直示意风静棠快去看看,但风静棠哪里不知道柳风骨是在端着天下十人架子呢,若不是天下十人那会儿,早就跑过去问怎么了。
而文会大厅之内,牧序目光盯着手上纸张,嘴唇挪动,似乎是在低语自言自语什么,脸上固然有失落与恍然,但却是越来越激动。
突然!
老秀才猛然转身看向皇后娘娘:“娘娘,这”
才开口,老秀才又低头看向纸张。
赵轼笑着看向牧序:“不知江月待何人不知乘月几人归简单绘景写意之作,却暗藏大才文采。而且这里面的一些句子,九组句子,一组一韵,每一组必然转韵,且错声穿插难怪我们这些老东西们想不到前后文。”
说话间,赵轼走出桌子来到中间,看着苏长安躬身作揖:“虽然说了许多次,但娘娘的诗文,当真是每每皆是惊喜,一篇盖一篇。老臣钦佩。”
牧序打破了寂静,但赵老夫子这话,却是让整个文会内所有读书人全部收回思绪,一些机敏之人更是赶忙拿笔写下记下的一些句子。
但越写,越是一脸不可思议。
因为正如赵老夫子所说,太简单了这诗词,简单到绝非凡夫俗子所能写出!
惊为天人之处实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