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他洗好出来,看到地上没有地铺,而床上用一条毯子隔开,给他留了好大一块地方。
好在床够大,挺宽裕。
温小云睡得很安稳,她对温元青的信任,已经超过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这也是她答应跟温元青成亲最重要的一点。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她就醒了。
窗子上糊的轻罗纱泛着微红,她轻轻扭头,借着床头未熄灭的罩纱灯,就看到温元青平整地躺在自己身边,眉眼紧皱,眼珠子转得很快,不知在做什么噩梦。
“别……”温元青忽然满头大汗地坐起身,喘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温小云在一边震惊地看着他。
温元青抹了下额头的汗,不好意思道:“吵醒你了吧?”
温小云摇头:“你做噩梦了?”
温元青吁了口气,“是,梦到了上辈子第一次监斩的时候。”
“很可怕吗?”温小云坐起身,“是因为什么?”
温元青没想到,居然有机会跟人说起这些。
“是因为贪腐,当时北方雪灾,朝廷赈济银子还没到地方,就被盘剥得差不多,被斩的是个四品大员,其实也是推出来的替罪羊,但我当时实在揪不出后面的人了,他被斩的那天,天上落着蒙蒙细雨,那颗头颅咕噜噜地滚到了微黄的泥水里……那是我第一次监斩。”
温小云给他递了方帕子,“擦擦汗,你那时候一定怕死了吧?”
大约说能说出口了,温元青心里的压力减少,表情舒坦了很多。
“嗯,很害怕,但是心里也很愤怒,茫然,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好事,还是在做什么坏事,该死的人,其实不止他一个。”
“那他这辈子还在做官吗?”
“嗯,在的,我科考的时候,还特意去瞧了,他跟上辈子一样,还是坏透了。”
温小云闻言有些可惜,“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被正法?”
温元青翻身起床,“不知道,可能会可能不会,其实我们还算幸运,这个时代,还算蒸蒸日上,不会没有一天好日子。”
温小云起身后,便开始张罗事儿,温小海带着秀姐过来,她就轻松了很多。
温大年见着温小云,还有些尴尬,敬茶的时候,他差点就没端稳茶杯。
在这林阳县住了六天,温大年便告辞回家,温小云连忙奉上一百两的银票,寒暄拉扯好久,才将人送走。
温小云见他走了,整个人都松快下来,做晚辈也分身份的,以前是正经晚辈,遇到了也就喊一声的关系,现在是儿媳妇,她不得不端着。
好在现在是走了,她就带着赵珠珠温小海四处闲逛。
温元青果真践诺,没有管过温小云,平日里夫妻俩也是说笑居多,气氛还算融洽。
到了晚间休息,两人一直都睡一张床,后来温小云嫌热,干脆把毯子也撤了,睡觉离远点就行,免得麻烦。
这天,温元青开玩笑,道:“你不怕我半夜兽性大发啊?”
温小云白了他一眼,“我才不怕,你打不过我。”
温元青被她挑衅,有些气愤,气鼓鼓的,“你可以骂我,但不能这么侮辱我,我那是让着你。”
温小云嘿嘿笑:“你让我?笑话,你来,看我怎么打你……”
不过一个回合,她就被压住了,倒在被褥上,双手被缚在头顶,往日温元青跟她打闹,都很有分寸,今天手上的力,却异常地大,将她整个人都压得无法动弹。
温小云被他单手缚住,青年沉重炙热的身体,还有疏阔英气的眉眼,让她的心跳得有些快。
她有些不自在,不由转着眼睛,“温元青,你起来。”
温元青有些怔,望着她细腻白瓷般的肌肤,还有鼻尖的幽香,好半晌才回神,“哦哦,对不住。”
温小云却在这时噗嗤一笑。
温元青便不动了,他有些茫然,但又明确知道她是在笑话他。
“为什么笑?”
“我现在相信你的话了。”温小云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我相信你以前是单身狗了。”
温元青的脸,在荧红烛火下,瞬间变得通红,他有些恼地咬住下唇,心里很不乐意,这种事儿还能就这么看出来?
他看身下的女郎笑靥如花,不由越发地尴尬,本来松开的手,又重新将她缚住,直接拉到了头顶。
随后心里一发狠,俯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温小云的笑声瞬间消失,眸子里全是震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元青。
温元青从她的反应来看,心里平衡了,“哼,还说自己谈过好多帅哥,原来也是个单~身~狗~”
温小云的脸也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她理不直气不壮的道:“谁说的?我以前谈的,个个都比你帅,比薛邵帅,男模你懂不懂?哼……”
温元青心里莫名不爽,眯了眯眼,咬牙道:“真的?”
温小云看他眸中像是着了火,很是不自在,开始挣扎,“你,你先松开我……唔……”
两人都不太会接吻,又带着情绪,牙齿碰牙齿的,还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温元青微微喘息,松了她的手,但始终不肯从她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