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云接过银子,随手就丢给了温小海,“你珠珠姐给你买糖的,不过不能多吃啊,到时候又长蛀牙,痛死你。”
温小海先是震惊,随即喜滋滋地将银子收下,但也不敢在姐姐面前打开荷包,只能跑远了,才敢掏荷包出来。
赵珠珠看得直发笑,“小云,你到底偷偷拿了你弟多少钱啊?这么防着你?”
温小云看着温小海,眼神微眯,缓缓笑道:“不记得了,应该不少,谁叫这臭小子整天吃糖呢,我又忙,管不过来,秀嫂子也管不住他,我只能偷了。”
温小海则是快乐地蹦蹦跳跳,继续卖力去了。
就知道今天能赚银子,来的不亏。
温小云忙完这日,整个人都颓了,在家硬生生躺了三天,才缓过劲儿。
秀嫂子笑话她,“别人十来岁的年纪,活蹦乱跳,恨不得玩得不归家,你倒好,整日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温小云也奇怪了,前世十来岁的年纪,她也活泼得很呢,只要出了学校,满处乱跑,一点都不觉得累。
“秀姐,今晚我想吃腌笃鲜。”
秀嫂子点头:“正好,我昨儿买了几根笋子,我现在就去做。”
温小云点头,等秀姐出去后,她又重新躺下了,脑子里一直在想刘氏。
这两天也打听清楚了,刘氏是妾室,两年前入孙家的门。
其实她也猜出来了,是她之前思想狭隘,总觉得妾,得是美人,可见有些偏见,她还是脱离不了。
她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去见一见呢?可万一刘氏并不想见,毕竟如今的一切,于刘氏而言,真的很不容易。
哪怕是在孙家做一个妾室,也比跟着温三铜这垃圾强多了。
况且就算相认,那又怎么样?
刘氏不可能放弃现在的一切,她受宠,会做生意,会做茶,甚至给孙官人生了一个小女儿,往昔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耻辱。
温小云对刘氏并无特别的感情,她感激刘氏,佩服刘氏,但刘氏对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
可原主呢?还有温小海,公平吗?
这么一想,温小云就将枕头蒙在脸上,长长叹了口气。
“姐,姐……”温小海兴致冲冲地跑到房门口,回想起姐姐的大巴掌,老老实实地停下来敲门,“姐,咱们的铺子接生意了。”
温小云闻言,赶紧爬起来,别管什么刘氏不刘氏,赚钱比较重要。
“怎么回事?铺面不是还没开吗?这人手都还在挑选呢,接什么生意啊?”
她的铺面,需要强大的生产力支撑,在前世,这叫生产线,但人工跟机器比不了,所以她的铺面开起来,往往需要准备极多。
而且,这鸡鸭生蛋,也不是养起来就能生啊。
温小海进来后,连连摇头,“不是的,姐,是想请你做些辣鸡爪子鸡脖子,说是通判大人想吃。”
温小云眨巴眼,“给钱没?”
温小海瘪嘴,不舍地伸出手,摊开手心,掌心赫然躺着个五两的银锭子。
“拿来吧你。”温小云将银锭子收下,“快快快,去市井里喊一句,鸡脖子鸡爪子鸡胗还有鸭脖子鸭爪子鸭胗,我们全要了,让他们别再搭着卖出去了。”
虽说是做蛋生意,但也算跟鸡鸭打交道,温小云获得这些东西的渠道多一些。
这些东西平常都是搭着卖掉,但温小云开铺面前布局许久,这云州府的鸡鸭也渐渐多了起来,毕竟是州府,不止鸡蛋鸭蛋的生意带起来了,连带着市井里的鸡鸭也多了。
温小海见她答应了,赶紧往外跑,“知道了,我这就去。”
温小云自己则是去了干货店和香料店,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花椒极其的贵,一斤比前年贵两贯钱,她也只能按两起买。
今年还出了新品种辣椒,特别辣,但也特别贵,好像是从邻国进来的,只有无籽的干货,没有新鲜的。
不过,新品种,也就意味着贵,一斤干辣椒,足足五吊钱,贵得可怕。
温小云真是买得肉痛,不过想到那五两的银锭子,她又打起精神,好歹是通判大人,总不会占她一个小姑娘的便宜。
弄好卤货,鸡爪鸭爪各一斤,其他的各半斤,这已经是极限了,毕竟一只鸡鸭就两个爪子一个胗一根脖子。
温小云本打算让温小海送去官府,但没想到,薛通判自己过来了。
家里正打算吃饭呢,秀嫂子端好菜,才喊完,人就到了。
“之前在玉桃县,也去过你的铺面几次。”薛通判笑起来很是儒雅,跟孙西旭的好看有些不同,成熟俊朗,观之可亲。
温小云连忙躬身道:“大人体察民情,真是百姓之福。”
薛通判本打算转身,但看着石桌上的饭菜,热气袅袅,香味扑鼻,他忽然心头一动,改了主意。
“给,这是银票。”
温小云忍着高兴,接过银票,递过食盒,恭敬地等他离开。
不过,薛通判一直没动。
温小云垂着头,转了转眼睛,便客套起来,“额,正是用饭时间,大人不如在我家用一顿便饭?”
薛通判一掀衣袍,笑眯眯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