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氏所作所为,罄竹难书。朕先前顾年情分多次留她的性命,可是她这种人若是再留在后宫之中,只怕是祸患难消。”
“可是要让朕亲手送她,朕到底是于心不忍。卿卿,这件事不如你替朕去办吧,朕让苏培生和夏刈一同陪你去。”
宜修回握住胤禛的手,开口道:“好。”
说罢,宜修起身,朝着养心殿的门口走去。
“卿卿!”
宜修回身,见身后的胤禛似乎是有话要和她说。
胤禛面色微动,眸中似乎是闪着泪光,开口道
“你可否替朕问上一句,在她的心中,到底有没有过一时一刻,把朕当做她的孩儿?”
宜修回了他一个笑,开口道:“皇上放心。”
养心殿外,苏培盛已经带着夏刈在一旁等候。
夏刈冷着一张脸,手上捧着的托盘当中,赫然就是匕首,鸩酒和白绫。
见宜修走了出来,苏培盛赔着笑走上前去。
宜修眼神示意,苏培盛和夏刈二人跟在宜修身后来到了体元殿偏殿。
体元殿偏殿之中,德太妃仍旧是昨夜那身粉蓝色衣裙,原本就只有几丝白发的鬓角,此刻一夜白头。
发髻垂乱,形容枯槁的跪坐在偏殿的地板上。
此刻已经是戌时,体元殿偏殿内并未掌灯,见体元殿的大门突然间被打开,宫灯的亮度此刻照在门口,倒刺的屋内的德太妃有些睁不开眼来。
宜修一进来也打量到了形容枯槁的德太妃,看着如今她这般样子,苍老垂暮,宜修也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上一世自己被困于景仁宫之中的情景。
这一世的德太妃坏事做尽,而上一世的自己,手上也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
德太妃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便看到宜修站在门口,与宜修一同来的,还有老四的贴身太监。
德太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端坐在座位之上,对着宜修开口道
“拿来吧,本宫自会了断,不劳你和皇帝费心。”
宜修带着苏培盛走了进来,示意苏培盛将这托盘放置在桌上,对着苏培盛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我和太妃娘娘说几句话。”
苏培盛应和,转身退了出去,将体元殿偏殿的殿门关好。
夏刈则是一直在门口守着,皇上吩咐自己要保护好皇后娘娘,德太妃如今有些疯癫,若是伤了皇后娘娘,那可不好了。
自己还是要在门口候着,待屋里发现一丝不对劲,自己赶紧冲进去,避免皇后娘娘受到伤害。
屋内,德太妃冷声开口:“皇后娘娘不必在此处盯着我,如今你们容不下我,我自会赴死。”
宜修开口道:“本宫并不是担心德太妃不会赴死,而是有两句话想问问德太妃。”
“若是依着规矩来说,本宫应该唤德太妃一声姑母。”
德太妃端坐在椅子上,虽然面容枯槁,但是身上端着仍然是昔日宠妃的气度,开口道:“不敢当皇后娘娘这声姑母,想当初我得先皇宠爱,就连当时是内大臣的费扬古,也要对我卑躬屈膝上赶着来巴结我。”
宜修:“那是自然,太妃娘娘当年宠冠六宫,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日?”
“若不是太妃多番为十四爷打压皇上,多次下手暗害孩子们,皇上也不会如此容不下你。”
“德太妃,可曾后悔?”
听到后悔二字,德太妃不由得背过身去。
声音却依旧冷淡:“后悔?本宫做事,从不后悔!”
“我只恨当初没能掐死老四这个孽畜,若是他死了,今日登上皇帝位的必定是我的老十四!”
说罢,德太妃转过身来,走到宜修身边:“如今还是你最得意,大清国母,中宫皇后又育有三子两女。”
“当日,我竟小看了你,我只以为你一介庶女,容貌又不是一等一的出众,进入老四府中,并不会受宠,却没想到峰回路转,你也有扶正成为这大清国母的这一日。”
“我只恨当日将你许给了老四,若是柔则进府,老四如今可会儿孙众多,成功得位?”
宜修:“事到如今,太妃还是不知悔改。”
“皇上与十四爷皆是太妃亲子,太妃为何如此厚此薄彼?”
德太妃再次开口:“什么亲子!我的儿子只有老六和老十四,老四那个孽障算什么。”
说罢,德太妃有些瘫坐在椅子上,低声开口道:“你不是我,你未曾经历我所经历过的,所以只你轻飘飘的一句,便可以将一切都揭过。”
“我和隆科多相识于微时,那年三月初三的上巳节,隆科多从地痞手中救下了我。”
“我和他二人相互自报家门,常常私下见面,天长日久,我二人早已互生情谊。”
“可奈何我是包衣出身,即使我阿玛是内务府的总管,我也只能参加宫中的小选。我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