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谨从太老夫人院中出来,闻着院子中百花香气,不由得身心气爽。
这处理家宅之事,可比那行医开方累多了。
“小姐,这下她们母女不想走也只能走了。”
瓶儿全程看下来,不得不对自家小姐满满的敬佩。
小姐此举不仅在太老夫人面前博得了贤良的好名声,也断了太老夫人继续留姜禾儿母女在庄子里的可能。
“只是瓶儿不明白,小姐您为什么要提出送姜小姐点心铺子?”
要她说,直接把他们母女赶出去已经是仁义了,为什么还要送她们铺子。
“只有让她们有安身立命的资本,她们才不会动旁的歪念头。”
兮谨回头看了眼太老夫人的屋子,沉吟道:“祖母和夫君终究是顾念她们这一年多照顾的恩情的,咱们做事也不能只顾眼前得失!”
“小姐说的在理!”瓶儿忍不住竖了大拇指。
兮谨理了理自己的袖子,笑着道:“不说这些了,咱们回去看看安哥儿醒了没?”
兮谨回到自己院子里,还没进屋,就听到了安哥儿“咯咯咯”的笑声。
“安哥儿,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兮谨边笑着边进了屋,竟看到谢洛正在屋里抱着安哥儿逗他玩。
“夫君回来了?”兮谨高兴地上前,“不是说少则三五日吗?这才两天,你怎么就回来了。”
谢洛笑着把安哥儿放到瓶儿手里,瓶儿识趣地带着安哥儿出了屋。
谢洛上前,将兮谨揽进了怀里:“这不是怕我们谨儿在庄子里受委屈嘛!”
“我如今可是谢府的主母,谁敢给我气受?”兮谨笑着拍抚着谢洛的后背,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夫君回来了怎么不去和祖母那里请个安?”
“晚膳的时候再去吧,我有些累,只想在你屋里歇会儿。”谢洛说着,亲了亲兮谨的额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疲惫之色。
“那好,你先歇会儿,等晚膳的时候我再叫你。”兮谨替他脱了外袍,体贴地道。
“嗯,有你在我总觉着安心。”谢洛笑了笑,转身往床榻上躺了下去。
兮谨上前替他盖了被子,看着他脸上冒出的青须,便知他这两日一定受累不少。
于是吩咐了下人,没有她的命令一律不许来屋里。
兮谨则在一旁处理着庄子的琐碎的事情,庄子不是他们长久居住的地方,他们此番回来,必是要将庄子妥善处理一二,如此方才能放心去京里。
时间滴答而过,转眼天便暗了下来。
兮谨沉浸在账册之中,直到身后传来响动,兮谨才回过神。
看着披着外袍的谢洛,笑着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够了。”谢洛看着兮谨面前堆积的账本册子,“谨儿,你会不会不喜欢做这些?”
“不会,我高兴能做你后宅的妇人。”兮谨讨好地拉了谢洛的手,“我是你的妻子,这些都是我的本分,我定会做个宜家宜室好妻子的。”
“是吗?”谢洛俯身合拢了她面前的账册,递了个精致的盒子给她,“看看这些?”
兮谨疑惑地看了看谢洛,打开了面前的盒子,看到里面满满一叠铺面的房契:“这些是?”
“你的。”谢洛在兮谨面前落座,“我这两日便是去收回了这些铺子,如今它们都在你名下了。”
“我名下?”兮谨震惊地看着这些铺子契约,其中大多是京城东西两街重要地段的铺子,“我不需要这些铺子,跟着夫君还能短我吃喝不成。”
“谨儿,这些就当是聘礼,聘你为我谢家妇。”谢洛无比认真地说道。
兮谨鼻尖一酸,上前拥抱了他:“我不早就是你谢家妇了。”
“这些是给你的底气。”谢洛搂了她的腰,“姜禾儿的事情是我没提前同你说清楚,是我不好。”
谢洛耐心地同她解释:“我幼时没有玩伴,禾儿妹妹她对我很好,经常做好吃的给我,我承认我是念着她的情意的,所以才没立时将她赶出去,没想到会让你受闲气。”
“我能理解!”兮谨闻言,温婉笑笑,她很庆幸,自己没对姜禾儿做什么过火的事,否则他们夫妻之间也难免会生嫌隙的吧?
“谨儿,你信我,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人。”
“我自然信你。”兮谨轻抚他的脸,“禾儿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祖母送了她一间城西的点心铺子,她明日就走。”
“如此最好。”谢洛想了想,“可我怎么记得祖母在城西并没有铺子?”
“用一间铺子换夫君后宅安宁,值了。”兮谨收了谢洛给的锦盒,“再说了,夫君可是一点没让我吃亏啊!”
谢洛笑得高兴:“谨儿,我们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我相信。”兮谨回庄子后的郁闷在这一刻消散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