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既是来了,不如就让谨妹妹替你把把脉吧。”丁彰显开口道。
青黛却捏着袖中的手,迟迟不肯应下:“妾身并无大碍,就不劳烦谢夫人了。”
“青姨娘,你还年轻,得了病尚且还能根治,但若是拖着不治,日后只怕就难好了。”
兮谨身为医者,自然不愿意让病人在自己面前有病不医。
“把手伸出来。”丁彰显似是想到了什么,冷沉了语气。
青黛推脱不过,只能将手伸到了兮谨面前,嘴里却还一直说着没事。
兮谨凝神搭脉,眸中起了几分疑惑:“青姨娘产后恶露不尽,为何不早做医治?”
“不过是妇人常有的症状,无碍的。”青黛眉眼间闪过一丝掩饰。
兮谨若有所思地再次拉过了青黛的手,又探了一次脉:“你服药了?”
青黛见遮掩不过,脸色煞白,双唇却紧闭着不愿回答。
丁彰显霍然站起身,语气严厉了几分:“青黛,你自幼跟在我身边,你我感情甚笃,你究竟瞒了我什么事?”
青黛闻言,一行泪水从眼角滑落:“妾身不能说,请公子莫要逼我。”
“是旁人逼你的,是不是?”兮谨痛心,“你可知你若长时间服用此药,恶露就不会止,甚至会危及生命。”
“我……”青黛不可置信地望向兮谨。
那人说,只有她恶露不止,她才信她不会狐媚勾引公子,却并没说会因此伤及性命。
“你的女儿尚且在襁褓之中,你若没了,让她小小婴儿如何在府中立足?你莫不是还指望着旁人会善待你的女儿?”
“妾身糊涂。”青黛伏地叩首,“妾身这么做也都是为了孩子。”
青黛擦着眼角滑落的泪水,说了事情:“夫人怕公子长留我房中,便让身边的人逼我服下药物,恶露不止,绝了我伺候公子的心思,妾身没想到,夫人是要我的命啊!”
“这个贱妇。”丁彰显闻言,一掌拍在了桌案上。
他本因为婚前有子,故对楚令仪多有愧疚之意,待她极好,一个月里有大半的时间留她房里。
可即便如此,她仍不满足,还想出了这般恶毒的计谋对待青黛,这就不能怪他冷落她了。
“公子莫要生气,为了青黛不值得。”青黛上前拉了丁彰显的衣袖,跪在他面前,“公子,夫人还年轻,难免做下糊涂事,公子可千万不要为了青黛而和夫人生了嫌隙。”
“你起来。”丁彰显拉了青黛起身,转身对兮谨道,“谨妹妹,今日让你看笑话了。”
“显哥哥莫要这么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谨儿心里清楚,当务之急是先医好青姨娘的病。”
“青姨娘随我到里屋看诊吧。”兮谨说着,走上前,拉了青黛进里屋。
屋内燃着炭火,兮谨让青黛解了衣衫,躺在一旁的榻上,替她在小腹施了几针。
“青姨娘,我曾在将军府的宴会上见过你家夫人,楚氏一门家门清贵,我瞧着楚小姐心思单纯,倒不像是那般恶毒之人。”
青黛闻言,杏眸划过一丝慌乱,她想坐起身,却被兮谨一把按倒在榻上:“青姨娘莫急。”
“谢夫人……”青黛有些心慌。
她知道公子今日要来找谢夫人,她特意谋划了这一切,自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被谢夫人一眼看穿了。
”青姨娘深得显哥哥喜爱,以后日子还长着,何苦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今日若我正巧没发现,你又当如何?”
青黛躺在那里,一行清泪滑落下来,她声音哽咽道:“谢夫人,青黛今日并没有说谎,这事即便不是夫人做的,也和夫人脱不了干系。”
青黛痛苦回忆道:“当初我还在坐月子时,夫人房里的嬷嬷就端来了一碗药,说是补身子的药,骗我喝下,从那以后,我就恶露不止。”
“后来我找那嬷嬷理论,她却恬不知耻地说只有我恶露不止,她才信我不会抢了她家小姐的恩宠,我想找公子诉苦,可那嬷嬷拿孩子威胁于我,为了孩子,我只能认下。”
“可自从我不能伺候公子后,公子宿在夫人房中的日子便多了起来,我……我害怕,我怕如果我失了宠,我的孩子便会失去父亲。”
“所以,你借着今日的机会,就是为了将这件事揭发出来?”兮谨了然地问道。
青黛闭上双眸,痛苦地点了点头:“不止如此,我还想让谢夫人治好我的病,我想伺候公子,我想重获公子的心。”
“你的病我能治,至于旁的……”兮谨沉默了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径直到一边的书桌前提笔写方子。
青黛侧眸看着书桌前沉静雅致的的女子,苦涩道:“谢夫人,你出身高贵,夫君又宠你入骨,你不会懂我这般卑贱如蝼蚁之人的无奈。”
兮谨写好方子,看了看时间,又替青黛起了针:“青姨娘,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相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