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或许是个爱凑热闹的。”兮谨拍了拍惜玉的肩膀,“你莫慌,有我在呢!”
兮谨回头问王嬷嬷:“待产的一应东西都备好了吧?”
“备好了,老奴从您那回来后就将东西都备下了。”王嬷嬷在一旁躬身道。
“很好,喜儿,扶你家夫人回房吧!”兮谨吩咐一旁的喜儿,将丁惜玉扶回了房中。
“谢夫人,这……这将军夫人是要生了吗?我怎么瞧着她一点事都没有。”公孙夫人上前好奇地问道。
她生过三个孩子,这妇人生产难道不是见红或者破了水吗?
将军夫人方才还好好地和她们闲聊,怎么这会儿就要生了?
“公孙夫人便在此候着消息吧!”兮谨点头致意。
说着,又给了兰儿一个安抚的笑容:“你且安心在这待着,和大伙闲话家常即可。”
“谨姐姐放心,你只管忙你的就好!”
兮谨点了点头,随着王嬷嬷一道出了暖阁。
暖阁外,兮谨停步,道:“王嬷嬷,我的药箱还在马车上,我先去取,您切记安抚好将军夫人的情绪,我怀疑她可能是脐带绕颈。”
脐带绕颈!王嬷嬷闻言,脸色大变,她接生了一二十年了,如何不知脐带绕颈的危害!
“慕大夫,你可得快去快回啊!”王嬷嬷心惊地叮嘱!
崖州的冬日天气特别寒凉,尤其到了夜晚,这风就像刮刀子一般。
兮谨对将军府还算熟悉,便绕了花园的小路,一直往前门停马车的地方走去。
兮谨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一行人从门外走进来。
领头的是顾子远,他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意,一旁和他一同进来的是一个面容粗犷,满面胡须的男人。
兮谨瞧了瞧左右,见避无可避,只能侧身避到了一旁。
“顾子远,你小子有些本事,老子服你,老子从南边一路打过来,就没遇到过敌手,你是第一个。”
那形容粗犷的男子爽朗地说着,揽了顾子远的肩膀,笑得放荡不羁。
“公孙兄过奖了,顾某侥幸获胜罢了。”顾子远态度谦和,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一旁侧立的兮谨。
“公孙兄这边请!”顾子远借着说话的人机会,和公孙桀换了一边位置,侧身挡住了兮谨的身影。
“哟,顾子远,你府上还有这般漂亮的小娘子。”尽管顾子远已经设法挡住了兮谨,还是引起了公孙桀的注意。
“顾子远,那可是你的妾室?长这般好看,可否让给为兄?”
妾通买卖,公孙桀并不认为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妥。
“公孙兄说笑了,此乃我府中贵客,还请公孙兄多多包涵。”
顾子远抬了手:“屋内已备妥暖酒,公孙兄咱们进屋喝酒。”
“只有美酒没有美人怎行,这小娘子是谁家的,不如让她作陪可好?”公孙桀言语间依旧对兮谨贼心不死。
公孙桀说着,预备着上前拉扯兮谨。
今日天寒,若能得这般漂亮的小娘子暖被窝,那可真是人间极乐啊!
“不可。”顾子远冷冽的声音响起,一把扣住了公孙桀的手腕,面上笑容尽散。
“顾子远,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公孙桀带了那么多兄弟投靠你,你连个女人都舍不得给我。”公孙桀很是不满。
兮谨知道了眼前之人是谁,心中微定,见实在避不过去,便上前见礼。
“原来是公孙大人,实在是失礼,妇人不过是一介医女,如何能入得了您的眼。”
“方才尊夫人还在同我讨要生女儿的方子,想替您生个千金呢,您瞧,这还是尊夫人赠给民妇的。”
兮谨说着,取下了发髻上的金簪子,递给公孙桀看。
果然如兮谨所料,公孙桀一听自己夫人的名头,脸上热切之意淡了几分。
他公孙桀如今虽说是一方义军的首领了,可那也是得了岳父的器重,方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若是被他夫人知道了,只怕大事不好。
兮谨自然也无暇顾及公孙桀心里怎么想,见他不再纠缠于她,便安了心。
兮谨只匆匆对顾子远道:“将军,方才民妇替将军夫人把脉,她的胎像不是很好,孩儿恐有窒息的危险,您先去看看,民妇去取了药箱马上就来。”
顾子远闻言,吃了一惊,忙道:“顾直,你陪谢夫人同去。”
说完,顾子远又看了公孙桀一眼:“内子临产在即,顾某先失陪一会儿,公孙兄进屋喝酒。”
顾子远说着,示意一旁的顾伯在前面给公孙桀带路。
顾子远已经要走了,想了想又回头,冷沉道:“公孙兄若是想要女人,顾某过两日就把人送到您府上去,只是方才那女子,你就莫想了,你若是敢动她分毫,便是与我顾子远作对。”
顾子远眼神中透着威胁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