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她也是受害者,那样的情形下,江晚没办法避免那样的伤害。”
兮谨是见识过黄勇的手段的,像江晚这样的弱质女流,哪里是他的对手。
“其实我挺佩服江晚的,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如今她能从逆境中重新站起来,很是不容易。”兮谨说道。
王厚朴认同地点点头:“慕大夫仁厚,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她是个学医的好料子。”兮谨对孟江晚欣赏有加,“所以王大夫若是没有想好,请一定不要打扰她。”
“我知晓,我定会慎重考虑。”王厚朴望着那抹身影,认真地点了点头!
兮谨看着王厚朴一脸落寞,转移了话题:“王大夫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想必慕大夫也知道,过几日南夷摄政王壑拓就要亲来迎幼安公主,这些日子,我师傅殚精竭虑,唯恐南夷人使些龌龊的毒术。”
上回将军便是中了南夷人的毒,军中上下无人能解,险些让将军送了命,最终听闻还是让慕大夫医好的。
彼时,王厚朴还不认识兮谨,如今想来,他倒真有些后悔没有早早结识兮谨。
慕大夫不仅医术高超,而且秉承了庐阳魏氏的家风,从不吝啬将自己所知所想传授给他人,可以算得上圣医了。
兮谨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本册子,递到王厚朴的手中:“自从你上回将那截中毒的手指给我看了之后,我便一直在反思一个问题。”
“崖州地处两朝边界,南夷人若是使些什么毒计,首先受害的便是崖州,这是我整理的关于南夷人用的一些毒,还不完整,但可借王大夫阅览。”
王厚朴欣喜地捧着那本册子:“慕大夫,我可不可以带回去让我师傅一道看看?”
“自然可以,孙军医医术高明,说不定还能给我指点一二,那也是我的荣幸。”
不说别的,如今她和谢洛还住在崖州,若南夷人真有异动,他们也落不着好。
旁的她出不上力,可在医术一道上,她总还能尽绵薄之力。
“慕大夫仁义。”王厚朴躬身行了一礼,“我现在就拿去给我师傅看。”
送走了王厚朴,兮谨盯着面前的医书发起了呆……
孟江晚翻晒好草药走了进来,见兮谨支着脑袋不说话,便道:“慕大夫可是累了,不如你先回去歇息。”
兮谨站起身,抚着小腹笑着道:“不累,只是有些想念故人了。”
离年前表兄魏云亭离开,也有段时间了,他当初孤身前往南夷寻找外祖父的踪迹,也不知他寻到了没有?
这么久过去了,他也不曾来封信。
这次,方才听王厚朴说壑拓会亲自来崖州迎接慕兮瑶。
兮谨倒真没想到,这兜兜转转,壑拓倒成了她的姐夫。
兮谨先前和壑拓有过短暂的接触,知道他的为人,他是个城府极深,不好对付的人。
慕兮瑶这般愚蠢自大的人,在壑拓手里定然落不着好。
——
时间转眼又过去几日,这些日子,兮谨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姐姐慕兮瑶是怎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让她住进将军府,只怕是不得安生的。
丁惜玉的胎象刚刚稳了一些,只盼着她能记得她当日的提醒,少和慕兮瑶接触才是。
而此时,将军府内,慕兮瑶又一次摔了下人端上来的饭菜。
“你们将军府就没一个会做菜的吗?这样的吃食,只怕是猪都不吃。”
“公主啊,这是您摔的第三份膳食了,您且消停一会儿,免得伤了玉体。”
李公公作为陪嫁总管,这一路也没少受慕兮瑶的气。
原以为一个代公主出嫁的世家女子,应该谨守本分,安安分分地嫁去南夷才是,怎的这般疯狂,到哪都不安生。
“想让我消停,好啊,去把丁惜玉给我叫来,让她把地上的东西都给我吃了,我就消停。”慕兮瑶拍着桌子,毫不收敛地道。
这时,门外守着的小丫鬟跑了进来:“公主,婳姨娘求见。”
“婳姨娘?哪个婳姨娘?”慕兮瑶冷眼道。
“是顾将军的妾室。”丫鬟战战兢兢地回道。
“叫她滚,一个妾室也妄想来拜见我。”慕兮瑶不耐烦地道。
“贱妾见过幼安公主。”门外的丁惜婳不顾婢女的阻拦,强自闯了进来。
慕兮瑶冷眉看了她一眼:“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擅闯我的居所。”
丁惜婳笑着对上慕兮瑶的打量:“贱妾是将军的妾室,也是将军夫人的堂妹。”
慕兮瑶冷笑一声:“真是可笑,你们居然姐妹共侍一夫。”
丁惜婳提了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的桌上,柔声道:“公主一定还没好好用膳吧,贱妾做了些京城的菜式,不知道能不能入公主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