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兮谨早早起床洗漱,父亲住在家里,兮谨不敢懈怠,打算亲自为父亲做一顿早膳,以尽孝心。
可等她到厨房间时,瓶儿和苏苏二人早已把早膳准备好了。
“小姐,你怎么这么早起了?”瓶儿擦了擦手,给兮谨倒了杯水,“奴婢还想着伺候您洗漱呢!”
兮谨接过水杯,用帕子替瓶儿擦拭了额头的面粉:“不用你伺候,倒是你,赶了这么多的路来,怎么也不多歇一会儿?”
“奴婢只要一想到能让小姐吃上奴婢做的饭,就浑身用不完的劲。”瓶儿笑得心满意足。
“那我可就等着了哦!”兮谨端着手中水杯,抿了一口,是一杯淡盐水。
这是她在京时的习惯,只是来了崖州后,初时那会儿条件简陋,兮谨就戒了那习惯。
兮谨眼角微热,忙转过了身:“我先去看看父亲起了没?”
“好,奴婢忙好这里,再去给小小姐起床。”
兮谨一走,瓶儿脸上的笑意立刻垮了下来:“苏苏,我不在的时候,我家小姐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
苏苏替瓶儿擦了擦脸上滚落的泪:“日子自然是苦的,可谢大哥对谨姐姐一直很好,从未让谨姐姐受过委屈。”
“这算哪门子的好,当初若是没有谢府强娶,京里多的是勋贵人家求娶我家小姐呢!”
瓶儿只要一想到自家小姐还要在崖州这样的地方苦熬一年,就心疼得不得了。
“苏苏,我走了以后,你可一定要善待我家小姐啊!”瓶儿拉着苏苏的手,哭得花容失色。
“瓶儿姐姐,你放心,谨姐姐待我如同亲妹妹一般,我便是豁出命也会护着谨姐姐的。”苏苏郑重承诺道。
瓶儿抹了脸上的泪水,道:“你也是个好丫头,有你在,我放心。”
瓶儿说着,从手腕上取下一个银制的莲花缠枝手镯:“这个镯子送给你,全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不不,我怎么能要瓶儿姐姐的东西。”苏苏连连推拒。
“拿着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权当留个念想。”瓶儿硬是替苏苏戴上,只盼着苏苏能好好伺候小姐。
兮谨走到前院的时候,看到父亲和谢洛正在比武,两人拳锋相对,一时间竟有些难分胜负。
“父亲,夫君,用早膳了。”兮谨上前喊停了二人。
谢洛先收了手:“小婿受教了。”
慕丞相平复了一下呼吸,再看对面的谢洛,面不改色,呼吸平稳,便知他的身手内力远在自己之上。
“不愧是谢风的儿子,文武双全,倒也配得我家谨儿。”
“还得多谢岳父大人肯将谨儿下嫁于我。”谢洛恭敬地道。
“你若是愿听我的,将来扶摇直上,指日可待。”慕丞相洗了把脸,意有所指地说道。
“小婿无甚大志向,只盼着能与谨儿相伴到老便好。”谢洛接过兮谨递来的帕子,脸上满是柔情蜜意。
几人用了早膳,谢洛就出门去军营了,临出门前又吩咐了苏苏一番。
慕丞相看着谢洛离去的背影,对兮谨道:“谨儿,你有没有觉得谢洛这身形外貌长得有些像某位?”
“嗯?”兮谨不解,“父亲指的是谁?”
慕丞相哈哈一笑:“无谁,无谁,谨儿,你只需记着,好好抓住谢洛的心,可不能让旁人占了先机。”
兮谨听的云里雾里:“女儿与夫君两情相悦,自然不会容得下旁人。”
“傻女儿,话可不敢说得这么早。”
慕丞相放下了手中碗筷:“为父今日去趟彰显府上,午膳就不用给我准备了。”
“是。”兮谨起身送了父亲出门,简单收拾了一下,也出了门。
昨日她在村口遇到村长夫人的时候,村长夫人还同她说起,今日石聆音要来千金馆拜访她。
说起石聆音,自从上回她小产离开麻杏村之后,兮谨就再未见过她,此番不知找她所为何事?
兮谨刚来到千金馆,就看到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驾马车的是一个年轻俊俏的后生,看到兮谨,他上前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礼:“慕大夫。”
“慕兮谨,好久不见啊!”一袭桃红色百褶裙的石聆音从马车上下来,几月不见,她的气色倒是比前些时日好了许多。
“怎么?是不是我胖了,不认识我了。”石聆音俏皮地问道。
“石小姐美貌更胜从前,让人挪不开眼睛罢了。”兮谨笑着回应道。
石聆音侧眸看向兮谨:“我以前怎不知你嘴这么甜。”
石聆音说着,扯过身侧的年轻男子:“这是我未婚夫杜茂修。”
“杜公子好。”兮谨回以一礼。
“你在外面等我,我和兮谨叙叙旧。”
石聆音说着,上前挽住了兮谨的胳膊,同他一起往千金馆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