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谨低低地叹了口气,凝眸望向谢洛,郑重地问:“夫君,如果你与我成婚前,府中丫鬟有了你的孩子,你会让她生下来吗?”
谢洛失笑,摸了摸兮谨额前的碎发:“说什么傻话,我怎会做这样的事。”
“谨儿,东湖一遇,我心里便只有你一人,同你成婚前,我从未染指过身边的女子,更不可能让她们怀孕。”
谢洛神色认真:“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兮谨握住他温暖的手,笑得心满意足:“谨儿自然知道夫君是世上顶好的夫君,谨儿只是打个比方。”
“谨儿,你为何会有此一问?”谨儿素来对他很是信任,今日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是他做了什么让她误会的事了吗?
兮谨眉目一沉:“是显哥哥身边的青黛姑娘有了身孕,想让我给她堕胎。”
说到“堕胎”二字,兮谨下意识地抚住了自己的小腹,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兮谨现在变得特别心软易感伤。
“原来是因为这个。”谢洛松了一口气,问道,“那你答应她了吗?”
兮谨摇了摇头:“显哥哥还不知道这件事,青黛说显哥哥很快就要和崖州节度使家的嫡小姐议亲了,虽说成婚前有了庶长子,于名声上不好听,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我想显哥哥会留下那个孩子的。”
“谨儿,你很了解丁彰显?”谢洛突然发问。
“夫君是什么意思?”兮谨不解。
“你猜今日丁彰显来做什么?”谢洛神色凝重道,“他今日话里话外都在和我聊军营中事,初时我还没意识到,可你若说他要和崖州节度使结亲,那我大概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显哥哥不像是那样的人。”兮谨印象中的丁彰显一直是一副淡泊模样。
“谨儿,你我或许是在这崖州待得太久,失了戒备之心,人心难测,丁彰显被压抑太久了,对名利地位有所企图也能理解。”
“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显哥哥能留下那个孩子。”
“我家谨儿心善,不过旁人的事自有旁人决定,夫人就莫要操心了。”谢洛笑着牵起兮谨的手,“萋萋睡了吗?”
“萋萋每日午后都要睡上一觉,这会儿定是睡下了。”
“春困秋乏,难得为夫今日休沐,不如陪夫人小憩一会儿。”谢洛说着,俯下身将兮谨抱了起来,大步朝着寝房走去。
“好啊。”自从有了身孕之后,兮谨就特别容易犯困,明明早上起得那么迟,这会儿却又困了。
想到这,兮谨反倒有些庆幸,若是在京中,身为当家主母,她定然不能这般随意自在。
可如今在崖州,有谢洛纵着她,她想何时睡便何时睡,想何时起便何时起,全凭自己做主,也没人敢说她闲话,真是好生惬意。
……
将军府,丁惜玉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丫鬟喜儿见状,连忙上前:“夫人,您可算醒了!”
“我……”丁惜玉想说话,喉咙却干渴得难受。
喜儿连忙倒了杯水,想要喂她喝下,可丁惜玉伤在胸口,喜儿又不敢随意动她,一时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来吧!”顾子远正好推门进来,“你去把王厚朴叫来。”
顾子远上前动作轻柔地扶了丁惜玉坐起身,让她靠在他身上,拿了水杯喂她:“慢点喝。”
丁惜玉抿了口水,便觉得喉咙舒适不少,只是脑中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我这是怎么了?”
“你为了救我被刺客射了一箭,不过幸好没有伤中要害,好好养几日就会好的。”顾子远声音低沉温柔地说道。
“将军,你没事吧?”丁惜玉顿时想了起来,下意识地转身想要查看顾子远是否受伤,可胸口的伤让她瞬间一阵疼痛,失去力气倒在了顾子远怀中。
丁惜玉以为顾子远又会像以往一般,避开她,可这回顾子远却只是轻轻地扶住了她,安抚道:“我没事,你身子弱,该好好将养,不然会留下病根的。”
“是我太没用了。”丁惜玉想起晚宴上的事,不由得懊恼自责,她花费了那么多精力筹备晚宴,最后还是搞砸了。
“此事和你无关,是我疏忽了。”原以为没人敢在她顾子远的宴会上动手,没想到竟然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如果不是陈知县带了人来,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究竟是什么人要你的性命?”昨晚那些刺客招招向他袭来,显然是有备而来,如果不是谢洛相助加上谨儿的那一声提醒,只怕她今日就见不到将军了。
“还没查出来,幕后之人把自己撇得很干净,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顾子远捏紧了拳头,原本俊朗的眉目都透着一股冷意。
“将军,王厚朴大夫到了。”喜儿进来禀报道。
“叫他进来。”顾子远说着,拿了一旁的外衫替丁惜玉披上,又将被子替她紧了紧。
丁惜玉看着顾子远的动作,原本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