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顾子远看到谢洛的到来,立刻笑着迎了上来。
“顾将军。”谢洛俯身行礼。
顾子远爽朗一笑:“你我过命的交情,还这般拘礼做什么,走,我带你喝酒去。”
“谢某不胜酒力,恐怕要辜负将军的美意了。”谢洛谢绝道。
“怎么?都说你谢洛惧内,难不成是真的。”顾子远抬眸向兮谨望来,曜黑石般深邃的眸中带了几分探究和打量。
谢洛站在兮谨身边,笑着握住她的手:“若是寻常日子醉酒倒也罢了,不过如今内子有了身孕,谢某自然不好再随意了。”
“谢夫人有了身孕?”顾子远的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他知道她们夫妻感情好,可他从不愿做深想,可此时,突然知道谨儿有了身孕,他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是替她高兴的吧!
兮谨温婉嫣然一笑,点了点头:“所以,还请顾将军莫要为难夫君了。”
兮谨此话一语双关,顾子远一直想要拉拢谢洛,虽然谢洛已经拒绝过顾子远很多次,但是顾子远从未放弃过。
今日亦如是,如果谢洛真和顾子远一道喝酒,只怕就再难独善其身了。
顾子远的眸光慢慢落在兮谨的小腹之上,许久,无奈一笑:“那今日就不为难你了。”
“多谢顾将军。”谢洛抱拳一礼。
“好好照顾你的夫人。”顾子远摆了摆手,转身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慢慢化于无形。
兮谨拉了谢洛落座,丁惜玉原本将她们的位置安排在了靠前的位置,可兮谨还是执意坐在了末尾。
诚如谢洛所说,他们不过是难以拒绝顾子远的邀请,才来走个过场,并不打算今日谋算或攀附些什么。
谢洛抚了抚兮谨被晚风吹乱的发:“谨儿,你今日真好看。”
兮谨挽了他的胳膊,轻轻依偎着,把白日里发生的事都和谢洛说了一遍:“所以我才换了一身衣裳,我本不欲这般招摇,后来才发现方才跪地救人时,那裙裳磨损坏了。”
“没事,我的谨儿本就该是众星捧月的。”谢洛轻抚兮谨的手,满心满眼都是她。
兮谨嗔怪:“说这样的话也不怕旁人笑话。”
两人正说话间,门口突然传来了传唱声:“刺史大人、刺史夫人到。”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到门口相迎,在崖州这地界,刺史大人就是最大的官,谁人敢不给他这个面子。
众人往门口走去,只见一辆挂着“丁”字明灯的马车停在了将军府的门口。
一身威严的丁刺史在形容温婉的刺史夫人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顾子远携了丁惜玉,在门口躬身相迎:“小婿恭迎岳父岳母。”
丁刺史看了顾子远一眼,甩了甩袖子,哼了一声,并未理睬他,显然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
一旁的刺史夫人上前扶住了顾子远:“别同你岳父计较,他就这牛脾气。”
顾子远温和一笑:“小婿不敢。”
“娘亲,你怎么现在才来?”丁惜玉上前挽住自己母亲的手臂,说话间不由得红了眼眶。
“哟,这是怎么了?”刺史夫人上前拉住丁惜玉的手,“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丁惜玉声音哽咽,忍不住委屈起来,“没人欺负我。”
“他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们就和离,爹娘养你。”丁刺史见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委屈,大声吼道。
“爹,你胡说什么呢!”丁惜玉马上收了脸上的情绪,今日是将军府设宴,那么多人看着呢,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女儿和夫君好得很。”
“就是,我家惜玉一定是太想娘亲了,走,陪娘亲去坐会儿。”
刺史夫人再了解自己的女儿了,自家女儿素来是个率真没心眼藏不住事的,如果不是受了委屈,也不会这般,一定是有她的难言之隐。
刺史夫人拉了丁惜玉的手,轻轻地拍着,脸上仍然保持着端庄得体的笑容,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直到看到人群中最是好看的那人,目光不由得幽深了几分。
刺史夫人走至兮谨面前,声音柔和道:“谨儿,你今日也来了?”
兮谨看了眼刺史大人威严的面庞,昔日被丁刺史持剑相向的恐惧顿时涌上了心头,连忙退到一旁,屈膝行礼:“见过刺史大人,刺史夫人。”
“不必多礼。”刺史夫人打量了兮谨一眼,又看了看她身旁挺拔清贵的谢洛,“早就听闻你夫妇二人的仁义,今日定要吃好喝好!”
“多谢刺史夫人。”两人齐齐行礼。
刺史夫人拉了丁惜玉在位置上坐了下来,低声问:“告诉为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因为慕兮谨?”
“娘亲瞎猜什么。”丁惜玉连连摇头,“这事和谨儿全无关系,爹娘可不许欺负谨儿。”
“好好好,不是她就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