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惜玉嘟唇抱怨道:“谨儿,你都不知道,将军府那个厨娘做的饭菜有多难吃,将军吃惯了军营里的东西,对吃食一点要求都没有,我可真受不了那些。”
“那你就多吃点。”兮谨夹了一块醋溜鱼给丁惜玉,笑着道,“这个好吃。”
“我就知道,还是谨儿对我最好了。”丁惜玉满足地吃着碗里的鱼,眼睛都亮了几分,“这鱼吃着可真鲜嫩!”
“那是自然,这可是咱们新郎官凿开冰层,亲自钓来的。”
连日下了那么久的雪,就连镇上都很难买到活鱼,大胡子索性就邀了谢洛一起凿冰钓鱼,倒是真钓上来几条鲜鱼。
“真的呀,哪里能钓鱼,是你家附近的河里吗?改日谨儿你能不能也带我去冬日垂钓。”丁惜玉兴致勃勃地问道。
顾子远听了,在一旁咳了几声,用眼神阻拦了丁惜玉的念头。
谢洛放下酒杯,握住了兮谨的手,解释道:“我家夫人畏寒怕冷,可不能陪将军夫人钓鱼。”
“这样啊。”丁惜玉有些遗憾,却又马上关切地道,“我府上还有些上好的人参,改日我拿来给你补补。”
“虚不受补,我可用不上人参。”兮谨连连拒绝,“我不过是最近有些犯懒,没事的时候喜欢窝在家里罢了。”
“也是,前些日子可是把你忙坏了,你好好歇歇,等春日里的时候我带你去后山赏桃花。”丁惜玉满怀期待地道。
“后山?”
“是啊,就是校场后面的宝华山,那山南面有一大片桃林,春日里桃花盛开,美不胜收,谨儿你一定会喜欢的。”
丁惜玉这么说,兮谨自然是想起来了,眸中暗色一闪而过,继而笑着道:“相比赏花,我更想吃桃子呢!”
兮谨说着,想起那没成熟的酸津津的桃子,不由得口舌生津。
想到这,兮谨不禁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这般贪吃了?大概是最近和丁惜玉相处久了的缘故吧!
“顾将军,在下敬你一杯。”谢洛举起了酒杯,遥遥敬向对面沉默不语的顾子远。
顾子远端起酒杯,回敬了一下,闷声喝完了杯中的酒。
丁惜玉瞧着顾子远黯然的神色,有些歉疚。
将军诸事繁忙,今日本是不想来的,是自己想来凑热闹,才非求着他来的。
可现在看着他兴致缺缺的模样,倒还真不如自己一个人来得好。
和这边的沉默不同,旁边桌都是大胡子在先锋营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大伙看到大胡子来敬酒,顿时热闹了起来。
“大胡子,你今日抱得美人归,可羡煞我们兄弟几个啊!”
“是啊,是啊,大胡子,你可得陪兄弟们多喝几杯才是。”
大伙一杯又一杯地敬着大胡子,看样子是非要把他灌醉不可。
兮谨瞧着新房内亮着的灯火,想到兰儿还在新房里等着,若大胡子真被灌醉了,可就耽误了洞房花烛了。
兮谨正要求助谢洛,便见他站了起来,俊朗面庞上漾起几分笑意:“夫人,今日可准允我多喝几杯?”
兮谨温柔笑笑:“去吧,你醉了无妨,可不能让大胡子耽误了正事!”
“遵命!”谢洛畅然,看到低头喝着闷酒的顾子远,“将军不如一道吧?”
“好。”顾子远见那边桌上热闹得紧,也生了一醉方休的念头,便跟着谢洛一道走了过去。
兮谨又陪着丁惜玉吃了会席,今日的喜宴虽然食材简陋,但胜做菜人的手艺不错,丁惜玉吃得颇为满意。
“谨儿,你瞧瞧,我的肚子又吃撑了。”丁惜玉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今日饭菜油水不多,不会长肉的。”兮谨安慰道。
“将军夫人,喝茶。”有妇人端了茶水上来,又有几位婶子姑娘也大着胆子围了上来,笑吟吟地看着惜玉。
兮谨笑着让开了位置,大伙对丁惜玉并没什么恶意,相反因为顾子远的缘故,大伙对丁惜玉是心存感恩的。
兮谨起身寻了一个干净的碗,装了些兰儿爱吃的,朝着还在喝酒的众人走去。
“谢大哥,嫂夫人来啦!”大伙喝得都有些醉了,也没了寻常的拘束。
谢洛放下酒杯,走到兮谨面前,无奈地摇摇头:“谨儿,我尽力了,这群小子太能喝。”
兮谨笑着走到还被众人围着的大胡子的面前,笑吟吟对众人道:“大伙今日给我个面子,就饶了大胡子吧!新娘子还饿着肚子呢。”
大胡子一听,从醉意中抬起头来:“对,嫂夫人说得对,我媳妇儿还饿着肚子呢。”
大胡子说着,端过兮谨手上的饭碗,逃也似地朝着新房跑去。
“嫂夫人,你这可不仗义,不行,你必须陪兄弟们喝上一杯才是。”
赵大山是个滑头惯了的,今日喝了几杯酒,便有些大胆起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