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远几乎是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就打算出手了,却被兮谨拦了下来:“将军不要。”
“谨儿,她是何人?”顾子远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捏成拳头,眸中冷意未散。
院子里,兰儿不可思议地看着书房门口站的两人,一时失了声。
她看到了什么?那个男人是谁?好似看着有些眼熟。
可他为什么会抱着谨姐姐?
他这般逾矩,谨姐姐竟没有反抗!
“她就是李三手的未婚妻,是我闺中好友,你不可伤她。”兮谨解释道。
顾子远看了兰儿一眼,眼神凌冽:“李三手之事我已调查清楚,今日便放他回来,不过你若是敢胡说八道,李三手就……”
“不敢不敢,我什么都没看到。”兰儿连连摆手,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你走吧,她不会说出去的。”兮谨推着顾子远的肩膀,眸中隐有恳求之意。
她若是不替兰儿求情,只怕兰儿就危险了!
“我走了!你保重!”顾子远冷冷地看了兰儿一眼,转身离去。
此刻,兰儿早已被吓破了胆,直到顾子远走远,她才渐渐反应过来,拉着兮谨的手问:“他是顾将军?”
“对,他也是我来崖州要寻的人。”兮谨看着顾子远离去的背影,鼻尖酸涩。
被他紧紧拥抱的那一刻,她几乎就感觉到了他的决绝。
或许,他是来和她告别的,也是和过去的他们告别。
“天呐,那他不就是……”兰儿惊得捂住了嘴巴。
兮谨看着兰儿,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这件事只有我和你谢大哥知道,所以兰儿……你应该知道,顾将军他不是吓唬你,你若是透露任何风声,他绝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我知道,今日出了这个门,我就把什么都忘了。”兰儿立刻保证道。
“谨姐姐,刚才顾将军是说今日会放胡子哥回来吗?”兰儿吓得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嗯。”兮谨微笑地点点头,也替兰儿感到高兴,“所以你下午就别过来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自己吧!”
“谨姐姐。”兰儿拉着兮谨的手,顺势跪了下来,“谢谢你,一定是因为你的原因,顾将军才会愿意出手相助,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把你和顾将军的事说出去。”
“我与顾将军之间并没什么事。”兮谨拉了她站起来,“只是顾将军身份特殊,越少人知道越好。”
今日若不是刚巧让兰儿撞见顾子远抱着她,她也不会和兰儿说那么多。
“对,还是谢大哥好。”兰儿笑着点点头,“这个顾将军看着好冰冷,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不像谢大哥,温柔体贴,看着谨姐姐的眼神都是光。”
兮谨点了点她的脑袋:“我以为你早被吓破了胆,没想到你还有空看这么仔细。”
“顾将军虽然看着冷漠,可毕竟也是个美男子嘛!”兰儿笑着调侃,“谨姐姐可真是好福气呢!”
“你又胡说八道,你还不赶紧回家去,准备迎迎你的未婚夫。”兮谨笑着说道。
“那我先回去了。”兰儿很高兴胡子哥能躲过此劫,心里对兮谨又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兰儿。”兮谨拦下了她,递了伤药给她,“方才顾将军说了,大军后日就要出征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好,谢谢谨姐姐相告。”兰儿垂眸应下。
时间仓促,下午兮谨抓紧时间又赶制了一批伤药,勉强够大伙每人带上一瓶。
尽管大伙都表示不要兮谨的工钱,可兮谨还是给了。
但凡流放来崖州的,日子都不好过,像兮谨这般能在崖州衣食不愁的少之又少。
她不差这几两银子,可二十文钱对他们来说,却能让亲人在出征前吃顿好的。
第二日,兮谨白日里紧赶慢赶终于完成了谢洛的冬衣。
又如上回一般,在衣袖处绣了一朵洛神花,免得谢洛与他人的衣裳混淆。
下午的时候,兮谨收拾了她与谢洛的房间。
迁了新居之后,兮谨还未好好享受住进新居的喜悦,每日都在仓促忙碌中度过。
经过兮谨的一番倒腾,房间比以往多了几分温馨。
兮谨还特意换上了红色的被褥,虽不能和京中谢府的相比,总也多些喜庆。
晚上,兮谨亲自下厨,做了谢洛爱吃的,还特意温了一壶酒。
平日里谢洛都依她所言,滴酒不沾,今晚,她打算陪她喝上几杯。
谢洛回来后,告知了她明日就要出征的消息。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当谢洛说出口的时候,兮谨心里还是很难受。
“爹爹,你要去哪里?你不要萋萋和娘亲了吗?”萋萋年纪小,对“出征”二字似懂非懂,只知道爹爹要走了。
谢洛红了眼眶,抱起了萋萋,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