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谢洛刚从军中下值回来,萋萋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叽里呱啦地一通说。
兮谨瞧她那八卦的小表情,就知道她定没憋好话。
“真的,爹爹,萋萋没有胡说。”萋萋扯着谢洛的耳朵,“爹爹,你要努力啦,不然娘亲就要被抢走了。”
“胡说什么呢。”兮谨端了刚炒好的菜放桌上,“快去洗手吃饭了。”
“夫人辛苦了。”谢洛笑着说道。
兮谨瞧着他那副好皮囊,想到白日里稷儿和自己说的话,不由得有些生气,就没有理睬他,兀自盛了饭菜,开始吃了起来。
谢洛瞧着兮谨脸色不好,讨好地笑:“夫人,你放心,我一定相信你,什么范先生菜先生的,我夫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们。”
兮谨闻言,板起了脸道:“那是,不像有些人,闷不吭声地就找好了妾室,我可真是望尘莫及呢!”
“原来你是在为这事生气啊!”谢洛夹了一筷子菜给兮谨,“谨儿,这事我可以解释的。”
“不用了,你是谢府嫡子,年岁也不小了,想要纳妾生子也正常。”兮谨快速吃完了饭,收拾了碗筷,转身进了厨房。
谢洛闷了声,看到萋萋扑棱着大眼睛瞧着自己:“快吃吧。”
“爹爹,萋萋还是喜欢爹爹的,爹爹要好好哄哄娘亲,可不要惹娘亲不高兴哦!”萋萋从未见过爹娘吵架,也有些害怕。
“萋萋放心,爹爹有办法。”谢洛吃完了饭,又哄了萋萋去睡觉,这才进了厨房。
厨房间里,兮谨正在熬秋梨膏,秋季天气干燥,兮谨昨晚听见谢洛有些咳嗽,秋梨膏有润肺止咳,生津止渴的功效,日常喝些秋梨膏会好上很多。
兮谨失神地看着不断翻滚的秋梨膏,直到闻到了一股焦味,才反应了过来。
她赶紧伸手去端药锅,一时不慎被烫到了手。
谢洛刚好进来瞧见了,赶紧将药锅放好,拉过兮谨的手浸进了一旁的水缸里,关心地问:“疼不疼?”
“不疼。”兮谨摇了摇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谨儿,你是在生我气吗?”谢洛抬手替她擦拭了眼泪,心疼得不得了。
“没有。”兮谨口是心非地说道。
谢洛瞧了她的手有些红肿,扶着她坐了下来,从房间里拿来了药箱,拿出里面的烫伤膏替她涂抹着。
“谨儿,我说过,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人,我绝不食言。”谢洛神色温和而坚定地说道。
兮谨感受到他望过来的炙热眼神,不自在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我自然是信你的,可也耐不住人家要送上门呀!”
“你在说赵巧娘?”谢洛无奈地抚了抚额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和我说了?”
兮谨想到昨晚谢洛回来冷淡的模样,便觉得他一定是有事瞒着自己。
“谨儿,此事说来话长,你当真愿意听?”
谢洛其实并不愿意让谨儿牵扯到过往中去,姑姑的死牵扯过大,甚至可能与谨儿的父亲有所关连,没有查清楚之前,他并不想告诉她,免得她与自己心生嫌隙。
“你若不愿意说就罢了。”兮谨站起身,来到药炉前,舀了一勺秋梨膏,化了温水递给他,“把这喝了。”
“给我的?”谢洛欣然接过,一饮而尽,“清甜可口,很是好喝。”
“我听你昨晚有些咳嗽,脉相并无什么异样,想来是秋日干燥所致,这几日你早起喝上一杯,会有助益。”兮谨解释道。
谢洛很是动容,站起身,将兮谨拥入怀中:“谨儿,你信我,我从未有过纳妾的想法。”
谢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认真解释道:“赵巧娘的祖父昔日是我姑姑的下属,一直对我姑姑忠心耿耿,他见我还未有子嗣,一时情急,才会有那样荒唐的想法,你放心,我不会同意的。”
“你姑姑?”兮谨自然知道谢洛的姑姑谢颜,那可是名动京城的才女。
只是她没想到,她还有稷儿爷爷这样的下属,那她……
“我姑姑不是寻常女子,我也曾同你说过,我这一身武艺都是姑姑请了江湖高手传授给我,她还曾创立了江湖门派千机门,姑姑仙逝后,她的一切都交到了我手上。”
“所以,你才能短时间内成为京城富商,那日后院,是不是也是千机门的人。”兮谨突然觉得之前疑惑的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释。
“对,可千机门毕竟是江湖门派,谨儿,我不想你牵扯其中。”谢洛握住兮谨的手,神色充满了爱护之意。
在他眼里,谨儿是纯粹的,她只需过她自己的日子便好。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兮谨有些不好意思,谢洛会不会觉得她太过小心眼了。
“是我没说清楚,都怪我,不如你打我几下出出气。”谢洛拉了她的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