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伯,你来扶着将军。”兮谨听到外面的动静,忙将顾子远交到顾伯手中。
她站起了身,捋了捋身上的裙裳,避嫌地侧身站到了一旁。
不多会儿丁惜玉就推开了门,着急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丫鬟喜儿,端着一盅东西。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丁惜玉看着顾子远在吐血,顿时吓得不知所措。
此刻,顾子远还在不断咳嗽,整个人佝偻着,不断地喘着粗气,看上去十分难受。
兮谨从药箱中取出银针,上前跪在床榻前:“将军,麻烦您把手伸出来。”
顾子远牢牢地看着兮谨,顺从地伸出手:“有劳了。”
兮谨施针在他手上下了几针:“顾伯,把将军放下来。”
丁惜玉这才发现兮谨在场:“谨儿,怎么是你?顾直说有大夫在替将军看病,我还当是谁,没想到是你。”
兮谨朝着丁惜玉点了点头,解释道:“顾直来麻杏村寻的我,让我来替将军治病,所以我斗胆来试试。”
“谨儿,你别这么说,你愿意来,我很感激你。”
丁惜玉虽然对兮谨并没有太大的信心,毕竟那么多军医都医不好将军,兮谨一个女大夫只怕也是不行。
但是人家既然来了,自然是要感谢她的。
“顾伯,我来吧!”丁惜玉走上前,想要扶顾子远。
顾伯看了顾子远一眼,看懂了他的神色,便拒绝道:“夫人,将军刚刚吐了血,还是让老奴来吧!”
丁惜玉神色闪过一丝失落,将军府的人虽对自己很是客气,可这客气中总是带着莫名的疏离之感。
丁惜玉只能站在床榻边,温柔关切:“夫君,你感觉怎么样?”
顾子远下意识地看了兮谨一眼,拉好了自己胸前的衣襟:“有慕神医在,我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丁惜玉面露喜色,“妾身刚刚去炖了点雪梨汤,将军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顾子远摆了摆手,闭目养神道。
“可是将军从昨晚到现在粒米未进,妾身担心……”丁惜玉说着,又闭了嘴。
她多少是有些怕顾子远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如今虽然已经嫁给了他,可她总觉得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层东西,无法捅破。
兮谨上前,替顾子远取了针,淡淡道:“将军不吃东西对身体恢复无益,将军刚才咳嗽了,这会儿喝点雪梨汤最好。”
顾子远睁开双眸,看了兮谨一眼,唇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听慕大夫的,顾伯扶我起来。”
兮谨取了针,顺手在顾子远背后塞了个枕头,让他好坐得舒服一些。
“有劳慕大夫了。”顾子远笑意盈盈地看着兮谨,心情顿觉爽利不少。
“夫君,妾身喂你。”丁惜玉从丫鬟喜儿手中接过玉碗道。
她很高兴他能愿意吃她煮的东西,可看他对谨儿和颜悦色的模样,心里又有说不出的难受。
“不用了,我自己来。”顾子远接过丁惜玉手中的玉碗,大口吃了起来。
“惜玉,慕大夫的裙裳方才被我弄脏了,你去取一件来给她换上吧!”顾子远看着兮谨脏污的裙裳,开口道。
“不用了,我回去换就好。”兮谨下意识地退后几步道。
“奴婢身形同谢夫人差不多,要不奴婢去取一套来。”喜儿在一旁说道。
顾子远没有说话,只是抬眸看了丁惜玉一眼,神色透露着不悦。
丁惜玉顿时领会过来:“胡说什么,怎么能让谨儿穿你的裙裳,还不赶紧去置办套新的。”
“不用了。”兮谨拒绝道,“这会儿镇上成衣铺都关门了,我待将军病情稍作稳定,就回去了,家中小女还在等着呢。”
“你有女儿了?”顾子远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语气中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
丁惜玉顿时感到了阵阵的不安,将军为什么要关心谨儿有没有孩子?
兮谨脸色一时也有些难看:“小女谢萋萋,已经两岁多了,正是闹人的时候,只怕她爹爹制不住她。”
顾子远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缓了语气道:“谢洛好福气,孩子都这么大了。”
“将军好好养病,相信很快也会有孩子的。”兮谨继续和稀泥道。
兮谨看了顾伯一眼,顾伯顿时领会了过来:“慕大夫说得有道理,将军吃好了,就赶紧休息吧!”
顾子远将手中玉碗放到顾伯手中,躺了下来。
“谨儿,能不能到外面一叙?”丁惜玉来到兮谨面前,神色凝重地道。
兮谨点了点头,跟着丁惜玉来到了外面。
此刻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廊前大红的灯笼来回晃动着,像是又要下大雨了。
丁惜玉不安地拉过兮谨的手:“谨儿,你可有法子救救将军?”
将军从昨晚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