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谢洛,年前因为犯事,被流放来了崖州,我便同他一道过来了。”兮谨简单地解释道。
“原来是谢洛。”丁彰显惊讶道。
“显哥哥认识谢洛?”
“谢洛可是京里出了名的才子,是我们读书人效仿的榜样,如何会不认识。”
丁彰显不无遗憾地道:“只可惜我身患残疾,无缘科考,不然一定好好向他讨教讨教学问。”
“显哥哥怎会……”兮谨认识丁彰显时,尚且年幼,可那时的丁彰显身体康健,并无残疾。
兮谨只记得有一年中秋过后,丁彰显突然就不来丞相府了。
父亲说他回了老家,兮谨还为此伤心了很久。
只是她到底年幼,忘性也大,很快就将此人抛在了脑海,谁也没想到多年之后会在崖州相遇。
“当年没能和妹妹道别,是为兄的的错。”丁彰显抱拳致意,眉眼间满是遗憾。
“当年我父亲为了救叔父而死,家中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叔父便把我们一家人接来了崖州,事发突然,才没得来及同你告别。”
“我还为此哭了许久呢!”兮谨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地笑着道,“从那以后,就再没人愿意让我试药了。”
“谨妹妹长大了。”丁彰显看着面前的女子亭亭玉立,出落得那般标致。
“医术也更好了,不知显哥哥可愿让我探探你的脉?”
昔日,父亲曾说过,丁彰显学识渊博,胸怀大志,有状元之才,对他很是看重,还曾有意为他和姐姐订下娃娃亲。
奈何慕氏自恃清高,觉得丁彰显门第低,不堪为配,死活不同意,这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没想到多年未见,丁彰显竟落得坐轮椅的下场。
“我自然是信妹妹的!”丁彰显一如幼时,对她无比信任。
兮谨上前搭脉,待摸清楚脉后,眸色不由得一沉:“显哥哥中毒多久了?”
“快一年了,具体何时中的毒我也不知道,只是一天清晨起来,突然发觉两腿无力,站不起来了,这些年叔父遍寻良医为我治病,才勉强能站起来走几步。”
“显哥哥近来可否有觉得胸口憋闷之症?”兮谨忧心地道。
“有,公子近来常觉得透不过气来,慕大夫可有什么好法子。”丁彰显身后的小厮着急地开口道。
兮谨抬眸,打量了一下那小厮,眉目清秀,唇红齿白,显然是个女子。
被兮谨打量着,那女子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低垂了头,不再开口。
“显哥哥身边有如此关心你之人,也是幸事。”兮谨笑着站起了身。
“这是青黛,是我……房里人。”
“青黛见过谨姑娘。”青黛盈盈一拜,姿态从容,笑容浅浅,“公子刚来崖州时还总念及姑娘呢,如今还有房里还摆着好几个摆件说是要送给姑娘。”
“显哥哥自小就宠我。”兮谨看着丁彰显,“今日出来的匆忙,不如我将家中地址留下,明日劳烦青黛姑娘来寒舍一趟,我将治疗方法细细告诉你。”
“那可太好了。”青黛眸色一亮,深深地朝兮谨施了一礼,“多谢谨姑娘。”
“青黛,谨妹妹如今已经嫁人,你该称她一声谢夫人。”
“是,多谢谢夫人。”
“显哥哥还是这般一板一眼。”兮谨笑着道。
两人正说笑间,一个小厮突然跑了过来:“少爷,少爷,小姐醒了,夫人让您赶紧过去。”
“谨妹妹……”丁彰显面露为难之色。
“显哥哥去忙吧。”
“那就改日再会。”丁彰显拱了拱手,在小厮的陪同下急急地往暖阁而去。
兮谨转身,又同青黛交待了几句照料的注意事项,并将家中的地址告诉了她,嘱她得空了来家中取药。
“娘亲,显叔父为什么坐在轮椅上?”萋萋好奇地问。
“你显叔父中了毒,毒蔓延到了他的双腿,他的腿失去了知觉,所以才需要坐轮椅。”
“那娘亲你能治好显叔父的病吗?”
“不一定。”先前的大夫想必是为丁彰显腿上施针去毒,短时间虽让他能站起来,可却将毒逼到了五脏六腑,反而加重了病情。
“娘亲不是神医吗?还有娘亲治不好的病吗?”
萋萋这些日子已经听很多人夸赞她的娘亲是神医,神医不是应该无所不能吗?
“娘亲并不是神医,哪怕是神医,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娘亲,萋萋以后一定要做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医。”萋萋捏着小拳头,壮志满满的样子。
“好,那萋萋一定要先好好认字。”
“娘亲,萋萋饿了。”萋萋捂着肚子,可爱脸上露出一丝可怜巴巴的模样,“你听,萋萋肚子都咕咕叫了。”
“小馋猫。”兮谨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