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两日过去了,这日是七夕了,也是丁惜玉与顾子远大婚的日子。
要说没有遗憾,那是假的,上官讳在她最无助害怕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给予了她很多温暖和爱护。
如今想来,那时的上官讳于她更像是如兄如父一般的存在。
两人虽相处时间很短,只是在此后多年,通过信件相互鼓励慰藉,成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那些年,她没有一刻不盼着他归来,她也曾希冀着能嫁给他。
为了嫁给他,她甚至重新翻出嫡母留下的手札,开始认真学习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当家主母!
每每参加京中贵族的宴会,她也都细细地在旁观摩学习,努力想让自己成为一个配得上他的世子妃。
只是一切终是事与愿违!
如今她已嫁了良人,而他也要娶妻了。
如果事先不知道顾子远就是上官讳,那她一定会如约参加他们今晚的婚仪,只是现在已经不合适了!
她打算去送个礼,便寻个借口回家!
兮谨一早就好好地收拾了一番,她穿了刚来崖州时谢洛给她买的桃红色的裙裳。
脸上淡淡施了一层薄粉,使得整个人看上去带上了几分喜气。
兮谨又给萋萋收拾得体面可爱,带着她一道去了刺史府。
萋萋坐在马车上,惊喜得尖叫:“娘亲好厉害,娘亲还会驾马车啊?”
“都是你爹爹教的。”
兮谨原本并不会驾驭马车,但是想到新房子添置物品经常要往来镇上,谢洛休沐的时间又很少,便央求着谢洛教她。
谢洛算是个好师傅,手把手教她驾驭马车,耐心十足。
兮谨也聪慧,没过两日就学会了,加之他们村道崎岖,很是考验本领,所以兮谨学得很认真!
此刻驾着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兮谨只觉得无比轻松:“娘亲带你去刺史府给丁小姐添妆,然后带你去镇上添置两身新衣裳。”
天气一日日地凉快下来了,虽然王氏临终前也给萋萋留了两身衣裳,可兮谨总觉得不够。
兮谨如今看着萋萋,就仿佛在看小时候的自己,少不得有些补偿心理在作祟,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她。
“谢谢娘亲,娘亲最好了。”萋萋搂着兮谨的脖子,甜甜地亲了她一口。
“快去坐好,马上就到镇上了。”
为了替丁惜玉瘦身,兮谨来过镇上好几趟,对刺史府也算是熟门熟路。
今日刺史府嫁女,整个刺史府都挂满了红绸灯笼,门口往来皆是崖州的达官贵人,好不热闹。
刺史府门口的侍卫也对兮谨很是熟悉了,看到她来,都很热情相迎:“慕大夫,里面请。”
“有劳了。”兮谨点头致意,跨步往里走。
门口有几个官家小姐看到了,纷纷侧目向她看来。
毕竟这刺史府往来的都是崖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像兮谨这般装扮朴素的妇人,倒是有些与众不同了。
“娘亲。”萋萋很少进出这样的场景,有些胆怯地往兮谨身后躲了躲。
兮谨弯腰将她抱起:“萋萋不用怕,有娘亲在呢。”
“她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她。”其中有一个少女看着兮谨虽然穿着朴素,但是容貌却远胜于在场的管家小姐们,不免有些醋意。
“你没听侍卫喊她慕大夫嘛,她会不会就是麻杏村的那个女神医啊?”另一个略微年长些的女子说道。
“什么女神医,不过是麻杏村贫瘠无知,才会觉得她厉害罢了。”少女不屑地看着兮谨的背影,心底醋意横生。
一个流犯村里的妇人,也配和她们一起出入刺史府。
兮谨虽听到了身后的议论,却也不当回事,只一径地往丁惜玉的闺阁走去。
丁惜玉身旁的丫鬟喜儿远远看到了兮谨,便迎了上来:“谢夫人,我们小姐等您很久了。”
“我这不是来了嘛!”兮谨笑着说道。
“我们小姐就怕您不来,她呀恨不得派车去接您呢。”
与兮谨相处有段时日了,喜儿如今也对这个医术高超却毫无架子的谢夫人喜欢得很。
喜儿领着兮谨来到了丁惜玉的闺房,只听里面传来了少女们的欢笑声:“惜玉啊,你可真是瘦了很多了呀!”
“是啊,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丁惜玉坐在喜凳之上,接受着周围人的恭维,灿若桃李的面庞上满是笑容。
看到兮谨进来,她忙站起身迎了上来:“谨儿,你可算来了。”
“新婚快乐。”兮谨递了礼物给丁惜玉,又附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丁惜玉顿时羞红了脸:“那就多谢你啦。”
“应该的。”兮谨拉了身后的萋萋出来,“萋萋,来恭贺丁小姐。”
“萋萋祝愿丁小姐